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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看來他們是不打算輕易就範了,我甩出一句狠話:「你們丫到底是負不負?」

  不想,幾位大哥把我圍了起來,說:「不負,小子,打算怎麼著?」

  遇到這種情況,大部分人會求饒陪笑什麼的。但我可不一樣,咱不能做那俗事。

  我掏出兩張百元大鈔,特深沉地說:「事成之後,我請客!」

  剛才還兇神惡煞似的幾位立馬兒變了人似的。臉上笑得像朵花,讓我有種想澆水的衝動。老大摟著我說:「濤子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有事您說,兄弟們赴湯蹈火。」

  其餘的那幾個盯著我手裡的錢,同聲道:「在所不辭。」

  我不屑地說:「假仗義,你們丫是給毛主席面子吧。我要作弊!哥兒幾個得給兄弟打小抄。」

  「我操,你丫早說呀。」老四和老三,從書包掏出了一打紙,寫得密密麻麻的。

  又要說幾句了,大學裡有好多事是不需要別人教的。在那種環境裡,比如蹺課呀,泡吧呀,作個弊呀,談個多角戀愛啦,腳踩著幾條船什麼的,甚至是違法亂紀的這類事,人與人之間的區別就是做與不做,不存在會與不會的問題。

  仗著高中頹廢那會兒積攢下的心得,我兵不血刃的連過了幾門。

  那會兒感覺自己整個一個作弊之王,但和往後的手法比起來,我現在只能說是小兒科了。其中原因,待我細細道來。這之後,傳紙條只是我們無聊的時候用來消遣的遊戲。在桌子上寫點什麼呢,那叫破壞公物,我們新世紀的大學生不做那些招人罵的事,比較得意的是在自己的衣服上動手腳。把背不下來的東西抄下來,然後放在夾層裡,只要一低頭一側身,想看什麼都有,除非是考馬哲的時候你穿的是鄧論。那陣兒,我們在考試的日子裡天天串宿舍地借衣服。用的還都是暗語:「XX,把鄧論給我穿穿,還有那誰叫我管你借身中國稅制。對了,你身上穿的是基礎會計吧。」

  「你怎麼知道?」

  「廢話,這件他媽是我的。」

  再後來吧,隨著兄弟們人手一部手機,中國移動和中國聯通成了我們的幫兇,短信實在是太方便了。而且這樣一來吧,我們宿舍兄弟,一個人最多只需要複習一門課。當然,不能是重的。比如我負責企業管理,做完之後,記好答案先出去,再到廁所給哥兒幾個發短信。老大說,這叫窮幫窮,或者叫共同富裕。不知道和統籌學有沒有關係。

  不過,也出現過問題。

  我們宿舍哥4個都是買的神州行的,只有老四牛逼哄哄的弄一個CDMA。那天考的是電腦,老三學得好,不一會兒就交卷了。大約10分鐘後,我的手機震了一下,選擇題的答案傳過來了。抓緊時間,開始抄了。

  不到20分鐘,除了老四,我們都交卷了,只剩他一個人在那兒抓耳撓腮的,顯然是還沒有收到答案。因為已經交了卷,這時候誰也幫不了他。

  沒轍了,等老四交了那份最多只能得20分的試卷之後,我們圍著他問怎麼回事。

  他說他也不知道。老三拿出手機,指著發短信記錄說:「我給你發了。」

  正說著,老四的手機自己在那兒震上了。螢幕顯示:三哥,短信,打開!

  老大用手拍著他肩膀說:「聯通和移動的惡性競爭呀。」

  二加一不等於三(10)

  閒篇扯到這兒,下面講講我們這些熱血青年是怎麼K漢奸的。

  為了感謝眾位兄弟在考試過程中給予我的無私幫助,我打算在學院路一家學生餐廳擺一桌。

  正點菜的功夫,老大忽然示意我們安靜一下,然後指指旁邊的一張桌子,那桌上正飄著一股濃濃的臺灣腔。什麼是臺灣腔?就是把「這樣子」講成「醬子」,把「男孩兒」說成「男孩」(二聲)。

  細聽之下,原來丫在給別人大肆宣揚台獨思想。什麼臺灣在國外看來已經是一個獨立國家,什麼日本和美國絕對在關鍵時刻會保護臺灣等等。最可氣的是丫居然對日本崇拜得要命,不但在咱們的地界兒高歌日本的武士精神,而且在說話過程中還夾雜著幾句日語。嘿,不知道還以為坐在那兒的是陳X扁他孫子呢。

  老大正要發話,另一桌一哥們兒率先站了起來,道:「這位臺灣同胞,你在這裡講這些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即使在美國,眾多比你有學識、比你頑固不化的臺灣省的留學生也被咱們曹建明教授駁斥得啞口無言。有本事你到美國和人家聊聊呀,在這裡說這些,算什麼本事。」

  不料,那主兒不慌不忙地說道:「(以下並非錯別字)這位同學,醬子(這樣子)聽來呢,你講的也許有一點點兒的道理啦。不過呢,那位曹先生是沒有遇到同他本人視(實)力相當的學者啦。如果他去找臘(那)些知名的臺灣或日本的學者講這些呢,就不一定會怎麼樣了。這位同學,你說我講的有沒有道理?」

  我賊,丫還有點實力,講得那哥們兒又坐了下來。

  這時,老大一拍桌子起來了,一嘴炸醬麵的味:「嘿,您夠可以的,這不是明擺跟我們這兒偷換概念嗎?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曹建明教授在世界法學界的地位還沒有哪位臺灣同胞可以與之相比吧。再說了,您說了半天還是假設,麻煩您醒醒啊!如果說沒有人可以和他比,那就是說還沒人可以在這個問題上駁倒他。換句話說,你說的這種假設是沒有依據的,至少還沒有絕對的事實可以作為佐證,明白沒?說到底,想找人家辯論的都是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的兔崽子。還有,日本人夠混蛋的了吧,那也沒有哪個夠得上學者身份兒的人站出來公開支持台獨呀。這位同學,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呀?」

  「……」丫兒沒的說了,低頭又來了一句日語:「八格牙路!」

  老大急了:「操你大爺的,聽半天你那日語,我就聽懂這一句。孫子,你丫罵誰呢?」

  說著,就躥過去薅起那人扇了倆大嘴巴。這架得打呀,打不著陳X扁我們還打不著你了?我們也沖了過去,他那桌子的人沒人敢上來攔著,餐廳裡的人都圍過來叫好。他們同桌的一個臺灣女孩兒掏出手機想報警,不知從哪兒飛過一隻鞋來打掉了她的手機。

  我們每個人打了幾拳之後,老三問他:「你丫哪兒人?」

  「臺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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