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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老四,就是肌肉男。酷愛那個現在因為各種醜聞而被咱們唾棄很久的運動———足球。

  我親眼看見過,他三天不踢球,腳就往下脫落皮,一層一層的,還散發著讓人頭皮發麻的味道。人家夏天不用蚊帳,也不會被叮著。不像我們,不光得掩得嚴嚴實實的,時不時就得去醫務室吸點氧氣。

  老小嘛,呵呵,怎麼看都像是顆軟柿子,誰逮著誰捏鼓。但注意,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騙。據說,他在高中的時候,看著心愛的姑娘靠在別人肩上,心裡這個搓火,腎上腺素暴漲到極限,正趕上有個不開眼的拿他的身高開玩笑。老小鄭重地警告他,自己心情不好,別惹他。

  那人反而變本加厲的罵起他來,這下,老小爆豆兒了,撲出去咬了那人的臉,然後瘋了似地大喊:「我殺了你!」

  本來我們誰也不信,直到他為了陳菲而咬了我……

  覺得到了大學就可以撒著歡玩兒的人,比如說我,在拿到課程表之後,會有種從天堂跌落地獄的感覺。打個有點成人的比喻:我剛成年,我又剛有錢,認為自己已經有充足的資本去趟髮廊或者洗浴中心什麼的。到地兒之後,發現那裡全是男的不說,還是黑店———不光必修課被排得滿滿的,連選修課也規定要夠一定的學分才能順利升學。

  在老大的攛掇下,我們5個一起選了一門《歐洲藝術史》。據相當可靠的謠傳,這門課的老師是一位具有藝術氣質的女老師。就沖這個,第一堂課,我們早早地佔領了第一排的位置。事後呢,老大特誠懇地跟我們道歉:「哥們兒,我真不知道他們說的藝術氣質指的是歌劇。」

  此外,對於「占座」這件事我也很不適應。沒人知道大學裡什麼時候刮起了這股不正之風。這大大的干擾了我們這些從來不早起,從來不早到,從來都在上課前10分鐘才找教室的好學生的正常學習生活。

  這種現象中,天之驕子們一個個就跟菜市場搶購大白菜的大媽似的。而由這個不良現象衍生出來的一件事,能讓我到80歲的時候給孫子當笑話講。

  有一回,我去自習,費勁巴拉地找了塊兒地兒。剛坐下,一頭霸王龍,咧著嘴呲著牙從遠古時代走到我面前。

  「同學!這座是我的?」

  「啊?」

  「真的,我的書就在你屁股底下呢!」

  我一摸,可不是有本書。旁邊一些人還向我瞥來不屑的眼神,好像說:「小屁孩,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坐不下去了,我灰頭土臉地回到宿舍,向老大他們控訴這個世界的黑暗。老四特義氣地說:「沒事!反正一會兒我們也得去,這次,你們的座,我一人包了。」

  我們不信。

  他一臉的「一切盡在掌握」,並拍著碩大的胸肌保證。

  到了教室門口,他問我們想要哪一片兒?注意,老四說的是「片兒」。

  這會兒,我們的興趣完全都移到他如何占座這一問題上了。我指著剛才那頭霸王龍,說就那塊兒了。

  老四從兜裡掏出半卷手紙,交給我們,說:「一會兒用得著。」

  只見他大搖大擺的走到那一排位置的過道(梯形教室)坐了下來,假裝系鞋帶,把腳從鞋裡抽出了一半,約半分鐘後,以他為圓心,半徑為一米的圓裡的人開始咳嗽,掩面,甚至還有流眼淚的。

  一分鐘後,有人開始對老四怒目而視,就是沒人敢上去和他說點什麼。

  兩分鐘後,有人扛不住了,開始收拾東西撤退。

  三分鐘後,除了一個趴在桌上睡覺的爺們兒之外,那個圓裡已經沒人了。

  老四一聲招呼,我們幾個用衛生紙塞住鼻孔,低著頭,找到位置坐了下來。

  剛才說了,還有一個哥們兒在那睡覺,絲毫沒有一點兒不適應的表現。這可大大的打擊了老四的自尊心,他不想認這個栽,於是乾脆挨著那爺們兒坐了下來。沒想的是,人家還是紋絲不動。叫板?!老四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物,這麼有定力。就推了他一下,想讓他把頭抬起來,一下,沒動,兩下,還是沒動,三下,就是不動。

  還是老大提醒了我們:「趕緊看看吧,是不是被熏暈過去了!」

  二加一不等於三(4)

  沒幾個禮拜,我和宿舍裡的哥兒幾個已經混熟了,誰有點心裡話都跟大家說說。

  這晚,老小在洗腳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兒。」

  我們「噢」了一聲,繼續做自己的事。只剩他在那兒搓著腳傻樂,好像自己正沐浴在那盆溫暖的洗腳水裡一樣。

  等我們琢磨過味兒來的時候,開始了對他的拷問:

  「誰呀?」

  「不知道名字,和馮嫂在一個學校。」

  這讓我莫名地興奮,說不準張雪那兒還能使把力呢。

  「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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