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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啥意思?」我問。

  張雪一下就躥到我背上,又要咬我。

  「等會兒……」我趕快制止,「能給我幾天考慮嗎?再說了,那猴子已經被爺馴服了,你甭擔心。」

  「不行,這事我說了算。」

  她說了算就她說了算吧,雖然不能很清楚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什麼,但我知道,她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很早以前就是這樣了。沒有她,我可能都不知道生活該如何繼續。

  於是,我們戀愛了。

  眾望所歸的早戀(3)

  我倆一開始就沒有偷偷摸摸的,相反,那天晚上我就大搖大擺地給她背了回去。初秋的人本來就是夏天的打扮,而我的雙手就那麼明目張膽地放在她腰部以下(我實在不想說出屁股這個詞),看得胡同口幾個敲三家兒的哥們兒愣了半天,然後把牌一摔,感慨道:都什麼時候了,咱們還玩兒牌呢,丟不丟人呀!還是散了吧,該去找個媳婦(北京男孩對女朋友的愛稱)了。

  回到家裡的時候,張雪並沒有先去找她媽而是先去了我們家。我媽問明白怎麼回事之後,特深沉地道:「就這事呀,我還以為你們倆早交上了呢!」

  我爸對此事的態度是———如果我在全班的成績排名下滑三位以上,他就會反對。其實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那就是同意,因為我一直穩居全班倒數第三,後面那倆已經休學好久了。

  我丈母娘大歎:女大不由娘。然後一副吃了天大的虧的模樣對我媽說:「這閨女真成給你們家養的了。」而實際情況卻正好相反。此後,她經常扯著脖子在院裡喊:「馮紹濤,給我們家搬煤,馮紹濤,給我們家換燈泡。」

  最過分的一次是那年的冬天,院裡各家各戶都忙著往家裡搬大白菜。她特豪爽的跟大夥兒表示,誰家需要幫忙都找我們家馮紹濤。那天是星期日,雖然沒直接聽見她說這話,但在被窩裡我卻莫明其妙地連續打了幾個冷顫。

  不過,話說兩頭。每次我媽洗衣服張雪都屁顛屁顛的跟著瞎忙乎。當然,她主要是洗我的。說她瞎忙乎,是洗的不怎麼乾淨,為這事我還和她聊過。

  「你這衣服怎麼洗的?」

  「用水洗的呀。」

  「我知道你不會乾洗,我問你怎麼洗了跟沒洗差不多呀。」

  「你哪兒那麼多事,給你洗還不知足。」

  「那你的衣服怎麼這麼乾淨?」

  「我哪兒知道,我媽洗的!」

  「……」

  「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欲哭無淚。

  對我倆的事反應最大的是強子,這是誰也沒想到的。那天我背張雪回家以後,丫已經咬著手指頭睡著了。第二天,他吃早點,順便聽他爸在那兒繪聲繪色的描述昨晚轟動全院的新聞。當聽說我和張雪真交上了,並且兩家還都沒反對的時候,他迅速鑽回被窩,還自言自語道:「惡夢,不是真的,這是惡夢。」

  也不能怪他,他和李菁早就好上了,卻一直生活在雙方父母的殘酷鎮壓下,甚至4個老人家,還制訂了攻守同盟。冷不丁聽說這事對他來說確實是個刺激。房叔兒(強子他爸)有一回在喝完半瓶二鍋頭之後抓著強子說要和他談談,意思就是你最好先踏踏實實地給我掂勺,其餘就別想了,至少李菁那兒你別想。強子不幹,倆人就吵了起來。最經典的場面是:

  強子氣急道:「你爸真失敗,把你生的這麼不講理。」

  房叔兒大怒道:「你爸才他媽失敗呢,生出你這個不懂我話的渾球。」

  強子他媽跟門口聽得此言,坐在地上就哭開了:「老房啊,你信不過我……」

  套用一句傅彪老師的話:「人,沒有無原無故的愛,也沒有無原無故的恨。」雖說強子與李菁的事遠沒讓家長達到恨的地步,但原因卻值得我在這兒說上一段。

  強子決定上職高的時候,家裡給學校交了幾萬塊錢的建設費。房叔兒居然對外宣稱是因為學校覺得強子有前途,所以需要多交錢來重點培養。此後,強子剃了板寸,開始了一手書包一手菜刀的新生活。報到的時候他沒有先去中餐班,而是找到學導遊的李菁。倍兒真誠地對她說:「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感動得李菁當下決定:我是你的了。如此神速地湊成一對在他們年級也傳為了一段佳話。

  高一暑假的時候,強子在我的唆使下帶李菁回家吃飯。本來只是想蹭頓食兒吃的我,卻有幸看到了李菁做事不經大腦的經典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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