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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發小兒

  發小兒(1)

  「老馮,我想吃酸的!」

  「是個小子?行,等著。」

  「等會兒,老馮,我又想吃辣的了。」

  「閨女?那也好,我這就做去。」

  「再等會兒,老馮。你能做酸辣的嗎?」

  「……」

  據說,這是在我出生以前兩個小時,父母的一段對話。由此可知,我在娘胎裡的時候就是個沒准主意的主兒,我到底是當男的還是當女的呢?那時候還不流行B超,不然,我能把醫生從婦產科逼到精神病院去。

  第二天下午,醫院說要搞衛生,就不顧我媽的哀求把她老人家轟了出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終於記起是為什麼進的醫院,總算沒把我丟下。可我就奇了怪了,這還用想?她就沒發現自己出院的時候輕了不少?

  我的家在一座四合院裡,住著好幾戶。這座老宅陪我度過了21年的幸福時光,至今我依然保留著一塊它被拆除後的殘肢,每當我看見它的時候心裡就泛酸。那時候的生活是一個人喝酒,全院的爺們兒坐陪。一對夫妻打架,全院雞飛狗跳,甚至於可能會達到多米諾的效應———另一對夫妻因為勸架方式的不同而另起硝煙。換個說法:那座院兒就是一個大家庭,院兒裡的東西從來不說是誰家的,只說這是「我們院兒的」或者是「咱院兒裡的」。

  打記事起,我就有倆發小兒,房強和張雪。

  我管房強叫強子,他比我大半歲,我們一起上小學、初中。就是高中也和他們學校挨著。曾幾何時,我們還有個美麗的夢想,倆人娶一個老婆然後一起入洞房。由此可以斷定,我小時候肯定是個視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人。可要是他現在還向我提起這事的話,我非剁了丫手足不可。

  強子打架是一把好手兒。嘴上還帶配音,到他結婚的時候也沒改。不像我,從小就崇尚君子動口不動手。

  北京小男孩打架,一般是先互相推幾下,等周圍有點人了,不到下不了臺的時候不出手。可強子比較個色,基本上就說四個字兒———「打你丫的」。不過他不一氣說完,而是前後呼應一下。先是兩字「打你……」,然後就沖過去。也不看對方有幾個人。完事了,才痛快的說出「丫的」兩字。這一習慣,讓其在無數次的鬥毆中,占盡了便宜。人家舌頭還沒活動開的時候,強子已經掄上拳頭了。

  第一次發現他有這毛病,是在小學6年級的時候。

  那天,我和他帶著足球從公園裡的矮牆翻了進去,想練練《足球小將》裡大力翔的騰空倒鉤射門。小日本的東西著實把我們害的夠嗆,為練這個我倆沒少戳過脖子。

  沒到空場,就在小路上遇見幾個大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還是特缺錢的那種———4個人分一根煙抽。

  第一反應就是躲開他們,沒成想,被人家圍起來了。

  他們要幹什麼?估計不是想請我們抽煙。儘管人家第一句話就問:「抽煙嗎?」

  說的那麼不誠懇,當然是回絕了。

  強子擋在我身前說:「不了,你們就一根了,還是4個人抽……」

  啪!強子挨了一個嘴巴。別看丫平時說話不著調,關鍵時刻還真會戳別人肺管子。

  「有錢嗎?」對方問。

  我說出「沒有!」的同時強子說:「有,嘛呀?」

  啪!強子又挨一下。

  這棒槌,他們可不講「坦白從寬」。還問「嘛呀?」,當然是劫咱們錢了,難道是他們是搞經濟普查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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