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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這傢伙果然派人跟蹤我。

  ——我不答應!憑什麼強迫我答應你出去打工,還要幫你做"偽證"?我不幹!

  ——你不幫我誰幫我?你要我16歲怎麼去打工?

  ——那就乾脆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不就好了。何必自尋煩惱?庸人自擾?

  ——不行!你要不幫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摔成一堆肉泥!

  ——幹嗎整天尋死覓活的?煩死了!我服輸,明天給你改年齡。你快從窗臺上下來吧。

  ——喏,給你,心滿意足了吧?

  ——嘿嘿,謝了!……嚇?什麼?誰讓你改成45歲了?你竟然讓我當中年婦女?一眼就能拆穿好不好?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改!再改!改成20歲!

  ——哼!做這種偽造證件的壞事還這麼理直氣壯!

  (善意警告:讀者朋友們可千萬千萬不要學習他們,偽造證件是犯法的。)

  ——對了!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了?老實說,你派了多少走狗 ?

  ——嘻嘻,不多,剛好夠我有一點安心啦!區區10人,何足掛齒?

  ——我暈!他們都埋伏在什麼地方啊?

  ——除了女廁、浴室、換衣間的任何可能的地方。我的視線可是無處不在。你跑不掉的。

  ——幹嗎告訴我?是因為太自信了嗎?知道我一定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那當然!

  ——要不要賭一賭?

  ——好!

  龍騰眼裡閃現出賭徒一貫的狂熱。這傢伙一定常出入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聽到賭字就雀躍不已。

  ——我賭一間電影院。

  ——呵呵,賭注太大了。我可賭不起。不陪你玩了。

  ——吉娜可以賭更值錢的。

  ——咦?我有什麼更值錢的東西?我怎麼不知道?看你故作神秘,我有不詳的預感。

  ——你自己啊!如果輸了,你要一周任我擺佈。好了,說定了。

  ——喂,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你別自己決定啊!你也問問我的意見好不好?

  ——吉娜,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覺得自己一定會輸,毫無勝算嗎?

  ——笑話!害怕輸就不會賭了。賭就賭!誰怕誰!

  ——好咧。

  ——完了!中了激將法了。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

  ——放心!那是我的溫柔一刀。

  ——我情願是菜刀!

  吉娜平日裡和龍騰三天兩頭地粘在一起,幾乎從未單獨上過街,除了那幾次小小的意外。吉娜丟了硬幣,聽天由命地選了一個方向,朝那邊的光明大道尋找自己的工作去了。這時,吉娜的那一點點路癡突然膨脹到讓她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阿姨,有本市的地圖賣嗎?

  ——沒有,只有報紙。

  吉娜向前走了幾步,突聞身後有人大喊:

  ——賣地圖了!賣地圖了!有本市的地圖!

  吉娜心中暗叫:天助我也。拿到地圖,終於搞清了自己身陷何方,安心地繼續行路。吉娜到路邊的大小雜貨店毛遂自薦,均被對方和藹可親地拒絕。華燈初上,仍是一無所獲。失望地走進路邊一家小麵館,饑腸轆轆就會饑不擇食。進去後點了食物一掏口袋,才發現帶的錢不夠,店門口又沒有取款機,吃著熱氣騰騰的湯麵心虛得大汗淋漓揮汗如雨。

  突然,麵館老闆扯著興奮得發抖的聲音大喊:

  ——各位,本店今日店慶,請大家盡情享用,食物一律免費。

  一陣涼風習習,吉娜覺得周身輕鬆,呼嚕呼嚕把面吃了個精光。

  吉娜感歎著自己今天真是幸運,走哪兒哪兒免費,真是天上掉餡餅,每次都對準著她的腦袋精確地砸下來,只需要她不勞而獲地俯拾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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