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牧小瘋的燃情歲月 | 上頁 下頁
十八


  我回過頭,大大咧咧地舉起手揚了揚,把她甩在身後。

  好吧,我蹺課了。什麼都沒帶出來,卻想回家。警衛不讓我出校門,說是要批條,我硬生生地和他糾纏了十五分鐘,跟老太太似的嘮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我他媽的今天一定是受刺激了,什麼形象都沒有了。

  好在喜劇結局,警衛煩不勝煩,看了看四周,還是放我出了校門。一出校門我就得意了,我口才真他媽的太贊了,怎麼就把警衛給說服了!

  我沒回家,直接去了媽子那兒。媽子知道我蹺課沒說什麼,對她來說,我即使考上了T高也是光那個人的宗、耀那個人的祖,對她而言沒什麼區別,我依舊是她的寶貝女兒。

  說起來媽子年輕時很叛逆,十八歲就未婚懷孕然後大肚便便地嫁給了那個人,所以她希望我也活得自在。我覺得十八歲懷孕這事我是沒指望了,看看我姐有沒有希望。

  我留在那兒幫她看店,看到社區以及外邊的幾個單身漢中午提了些吃的過來,還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只得感歎媽子魅力非凡,怎麼說她現在也是拖家帶口一拖仨,這些男人依舊前赴後繼,源源不絕。

  回想起來,當初媽子選了馮瑞嘉的老爸,還有人在婚宴上放聲大嚎,被媽子踢了出去。

  只是,媽子明明這麼好,當初那個人,怎麼還是放棄了她……

  晚上馮瑞嘉把我留在教室裡的鑰匙包包都帶了回來,還給我收拾了課本作業本,把佈置的作業告訴我,然後又說賀冠宇幫我補了假條。

  我「哦」了一聲,她又繼續說:「明天一起上學嗎?」

  我眯起眼看她。這些日子,我們並未同行,她比我起得早些,出門早些,午飯錯開,放學又晚些。我倒不是在意這些,只是她有時顯得太刻意,明明看見我已經差不多收拾好了書包,也趕著先出門。今兒個真是女性荷爾蒙被刺激了,姐妹情深似的,也不知是不是我多疑,總覺得她另有目的。

  我反正也沒弄懂她的意思,就說了一聲「隨便」,反正我起得比她晚,要等的人的是她。

  「明天星期五,班長生日,邀請同學去他家吃晚飯,你去不?」她突然開口。

  我想起王子公主的童話故事裡必不可少的盛宴,老娘才不去丟人現眼。接著第六感又來了,隱約覺得她用意不純。嗯,她今天的行為還挺唐突,不過她整個人都不值得我深思,就答了句:「不去。」

  她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想了想又問:「為什麼?」

  「為什麼?」我笑笑,「你覺得呢?」然後提起包包,不大想搭理她。我想了想又補了句,「謝了!不過馮瑞嘉,我這人挺邪惡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可別被我害了。不然成績跌下來就得和賀冠宇坐一塊兒了,嗯——」我拉長了音,「還是你想直接和我換位置?要不,咱倆坐一起?」

  她的表情有些錯綜複雜,倒也不太明顯,「座位是老師安排的。」

  「嗯。」她的意思我聽出來了,頗有同感,「是挺可惜的。」而後我晃了晃脖子,「今天累死我了,馮瑞嘉你什麼時候買電腦啊?多少也得讓我占點兒便宜啊!」

  第二天馮瑞嘉果然沒有等我,不過這事我得承認錯誤。早上八點上課,聽到她七點半的時候敲我房門,唔……我承認我挺無聊,就掐表算了算她會敲多久,結果就五分鐘。然後我偉大的母親大人居然還略帶責備地插了句嘴,說:「你就讓她多睡會兒!」

  結果我捂著被子笑了,媽子和我果然還挺符合故事裡邪惡的繼母繼姐,我猜想馮瑞嘉的臉色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只是看不到覺得可惜。

  接下來我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薄弱的姐妹情誼,整理完畢後在社區門口叫了輛摩的,七分鐘奔到學校,結果還是遲到了。又是那個警衛值班,我都沖他拋媚眼了,那傢伙還是不給我面子,把我名字給登記上了。

  我靠,他一定是拐著彎兒想知道我芳名,還把我的校卡拿在手裡仔仔細細地研究上邊醜醜的證件照,以幫助他銘記於心……

  停!好吧我再次承認錯誤,是我自戀了。

  回到教室,老師正在唾沫橫飛。我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自己的位置,還沒坐下,便瞅到桌面上擺了個黃色的便利貼小本,上面寫著:牧小楓,我錯了。

  我納悶兒,決定不予理會。剛拿出課本,就聽到老師在講臺發表「時間是金錢」的長篇大論,我跟著他的理論算了算,全班53人,因為我的遲到他廢話了5分鐘,折算下來我都耽誤了全班265分鐘,罪過啊!

  然後我一邊聽老師繼續講課,一邊想著那本便利貼。唔,那字跡的辨識度很高,是蕭朗寫的。

  看在第一句話挺中聽的分兒上……我瞥了一眼賀冠宇,發現他今天穿得挺洋氣,從側面看起來是個挺精神的小夥子。我心想校服怎麼還沒發,這不行啊,滋長了眾人的攀比情緒。

  我不經意地又望瞭望蕭朗,渾蛋狼今天腰杆挺得直直的,沒張望我。

  嗯,那我就翻翻內容吧,大不了就是一隻狼做鬼臉裝可憐,這招被那些會畫畫的男主角都用濫了,我心想一來你怎麼也不會是我的男主角,二來就看看你有什麼新意。

  唔……一翻內容我就囧了,裡邊是一隻狼被虐待的全過程。

  一女王穿得有些……暴露,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打了個標號,指明此人是賀冠宇。

  鞭打、棍擊、滴蠟燭諸如此類,也不怕荼毒我純潔的心靈。我心想這只代言狼也挺可憐,昨天還被我撕了個粉碎,今日又被某人拿來當替罪羔羊。

  最後的一頁上畫著一隻滿頭是包、眼睛一大一小的狼,它可憐兮兮地扯著自己的狼耳朵,附上旁白:牧小楓,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實在的我覺得他沒必要委曲求全,沒弄懂他究竟是什麼心態。但他畫功一流,畫面滑稽,我還是笑了笑,然後將本子扔一旁,估計本子要是外傳了蕭朗的野狼形象也全毀了,不過我告訴自己這傢伙心思並不單純,他對每只雌性動物都熱情如火,燒完了就冷淡如冰,他幹什麼都不能一心一意。

  沒多久賀冠宇的紙條也過來了:笑,等於沒事了?

  我就回了他一張,僅僅寫了句:生日快樂。

  他親口說了聲「謝謝」,然後再次寫紙條:你今晚來嗎?

  我望了他數秒,刷刷寫下一句話——

  今晚八點,人民廣場雕塑前見,逾時不候。

  權當是拒絕手段吧。

  看在這只面目全非的狼的面子上,我撕下張便利貼,寫個大大的「哦」,然後貼蕭朗背上。

  我越看越滿意,老娘的字寫得也挺不錯的嘛!

  一筆一畫都飽含激情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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