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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何希現在可能在辦公室裡收拾東西，他今天就要離開學校，你沒有話對他說嗎？" 　　"現、現在？……" 　　對了，何希今天就要離開學校了……還是被我害的……對啊，而我怎麼還在這裡？ 　　何希……很可能從此見不到何希了…… 　　想到這裡，我不再猶豫，用力地轉過身往外面跑去。 　　最後一刻，清楚地看到小雪始終用一雙清冷的眼睛看著我，那真的是……好陌生的眼神。 　　我一路狂跑，從圖書館裡找到教學大樓，從走廊找到體育場，最後幾乎是撞進了辦公室裡，可是……仍然沒有人！ 　　桌子上的東西已經收得乾乾淨淨，何希竟然已經走了！ 　　不可能！ 　　想到這裡，我又轉身跑進了社團教室，發現除了莫喬之外，只有幾個學妹在，教室裡亂七八糟，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敏愛……"莫喬她們正在收拾著一地的狼籍。 　　"為什麼只有你們幾個在？" 　　莫喬苦笑，"都嚷著要退社，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對不起……"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都怪我……給你惹了這麼多麻煩……" 　　"你又沒有錯。"她輕聲安慰著我，"其實……剛才何希知道金愛琳對你做的事之後，很生氣地要她來向你道歉，金愛琳當然不肯，還哭著跑了。" 　　"何希？"我驚了一下，"他來過？現在在哪？" 　　"已經走了……" 　　我呆住，感到難以形容的打擊。 　　討厭死了，這真是最糟糕的結局。 　　就這麼走了嗎？就這麼讓他走了嗎？ 　　"何希讓我向你道歉，他很過意不去，說給你帶來麻煩了……"莫喬慢慢說著，"我第一次看到他那麼生氣，用很嚴厲地語氣要求金愛琳向你道歉，可是……在這個時候他越保護你……只會起到反作用吧……" 　　"道歉？向我？" 　　不是啊！根本和他沒有關係，這些事完全因我而起！我害他丟掉工作不說，還要以這麼難堪的樣子離開。 　　"敏愛。"她猶豫了一下，"那個……本來何希不讓我告訴你的，你也知道他是被學校推薦去劍橋的，但現在好像也……" 　　"你是說何希的推薦資格被？……" 　　莫喬低頭不語，但是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哽咽了。 　　"其實還在海邊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小雪看你的目光已經不對勁了。"莫喬歎了口氣，有些自責地說著，"如果我再注意一點，也許就可以阻止她，但是……" 　　"小雪……為什麼要那麼做？" 　　果然是她啊！ 　　雖然我的心裡已經隱隱地猜到是她，但是這時候真的從莫喬這裡聽到，還是覺得很心痛。 　　我早就已經認識何希的事，我那天夜裡很晚才回到房間的事……即使散發照片的是不是她，她也一定在校長那邊出賣我了，因為這些事情只有她才知道。 　　"羅善宇……他說喜歡我。"我低著頭問莫喬，"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她雖然被我問得有點驚訝，但還是點了點頭，"嗯，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羅善宇對你很不一樣……" 　　"果然，都是我的錯！"我頹然坐下，"是我傷害到小雪了……" 　　儘管我是那麼地想要保護小雪，保護這個最好的朋友，可傷害她的卻偏偏是我。 　　我真的是天下第一的大白癡。 　　還有羅善宇，那個傻瓜真是…… 　　一想到羅善宇的名字，我的胸口像被人燙了一下般的，突然難受起來。 　　"莫喬，我該怎麼辦？怎麼樣才能讓大家相信呢？何希完全是無辜的……" 　　莫喬沉默了好久，最後終於開口， 　　"除非，小雪肯站出來承認照片是她拍的。" 　　"但是……" 　　可能嗎？ 　　"我……去找小雪！"說完，我轉身就往回跑。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再次闖入了洗手間，但是裡面已經沒有人了，於是我開始拼命找著她，學校裡找遍了，又開始往外面跑。 　　"你找我？" 　　終於，在校園的綠蔭之下，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長長的頭髮，柔美的臉蛋，那個小雪，給我的感覺卻好陌生，因為她的眼睛裡一點溫度都沒有。 　　我喘著氣，喉嚨像被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 　　"有話快說吧，我沒什麼時間。"她轉過身去，態度十分地冷淡。 　　我怕她真的走，連忙伸手拉住她，"何希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啊！……你只要去向學校解釋一下就行了，這些事……我們可以當作沒發生過！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不好？何希是無辜的，不能毀掉他的前途啊！……" 　　"解釋什麼？哪裡不對了？"小雪面無表情地甩開我的手，"照片是假的嗎？你早就認識他的事是假的嗎？你那天很晚才回到房間是假的嗎？答不出來了吧？這明明就是事實，你要我去向學校解釋什麼？！" 　　"小雪！"我說不過她的歪理，只急得想哭，"為什麼你會這樣？" 　　"因為我討厭你。"她說，"我已經受夠你了。" 　　"那麼為什麼你不直接告訴我？為什麼要影響到何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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