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年華(35)_姬娜

三十五

　　當太子告訴我他要去美國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在顫抖，我多想告訴太子不要離開我，不要，可是我已經沒有臉再讓太子陪在我身邊，我怎麼能讓太子在我的身邊看著我去照顧臣風！也許太子的離開能讓他的心不再那麼痛苦，就算寂寞再次將我吞噬，我也要放開太子！好想好好愛你，可是現在這一句話只能藏成秘密……

　　在回醫院的路上，我已經不再流淚，因為我的心已經沒有一點知覺。太子的離開，他會把我的心一同帶走，沒有了心我就不會再疼，不會再痛苦……

　　在病房的門口，我意外地看到了正在猶豫的ANGEL，沒有想到ANGEL也回到了臺灣，我明白她是為了段臣風。

　　ANGEL依然那麼的漂亮、溫柔、賢婉。她緊鎖著眉頭，也許現在的心情也在承受著煎熬和痛苦……

　　「ANGEL，你回來了，怎麼不進去？」

　　「哦，小希，對不起，我實在放心不下臣風！我……」

　　「ANGEL，你不用對不起我。」

　　「我回來不是要阻礙你和臣風，我……」

　　「ANGEL，你不要誤會。我根本不介意你為了臣風回來。」

　　「謝謝你，小希，臣風怎麼樣了？」ANGEL焦急地問。

　　「醫生說，他以後可能打不了籃球了！他左膝的傷已經感染到肌肉，所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ANGEL喃喃地說。

　　「小希，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不會的，不會的！」臣風的臉此刻慘白，他痛苦地倚靠在門上。

　　「臣風，不會的，不會的，你別這樣！」ANGEL哭著扶住臣風。

　　突然，臣風扔掉了拐杖，沖著往外走：「我不會放棄籃球的，絕對不！」臣風倒在了地上。

　　我趕忙過去扶住臣風。臣風眼中充滿了痛苦，他無助地看著我。臣風握著我的手，就像是溺水者攀附著懸木。ANGEL黯然地離去，而我的心卻茫然地飄向了遠方……

　　天亮了，看著病床上睡著的臣風，我的心像死寂的世界，沒有一點生機。我木訥著看著窗外，而我的視線沒有焦點……

　　清晨的陽光射入病房，溫暖的陽光卻不能溫暖我的心。看看表，都已經9點了，身心疲憊的我感到一陣暈眩。我好累，好想依偎在太子的懷抱中，好想！好想！

　　有人敲門進來，是芭比。我木然地看著芭比，她示意我出去，回頭看到仍然睡著的臣風，我輕輕地關上了門。

　　芭比靠在牆上看著我，遲遲沒有說話，許久才開了口。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我聽到了芭比話中的怒氣。

　　我頹然地點了點頭。

　　芭比突然笑了起來，她無奈地笑：「我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你真的預備讓WILLIAM這樣走嗎？小希啊！你醒醒吧！」

　　「我怎麼還有臉讓太子陪在我的身邊，看著我照顧臣風，我不能讓太子再為我等候了！」

　　「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你認為WILLIAM真的走了，他就會快樂嗎？難道你不清楚他在瑞士痛苦地等待了你5年嗎？難道這次你依然要他等5年嗎？當年WILLIAM是在怎麼心痛的情況下離開的，難道你這次還要讓WILLIAM這樣的離開嗎？難道你不知道嗎？難道你就看到了段臣風的痛，段臣風的傷，那WILLIAM呢？啊？你看不到嗎？感受不到嗎？」說著芭比哭了。

　　我無言以對。是啊！我怎麼可以，我怎麼可以……

　　「你和WILLIAM一生不變的誓言呢？」芭比的問話，讓我無地遁尋。

　　是啊！我們一生不變的誓言呢？

　　「芭比，太子真的要走嗎？」

　　「你還會擔心WILLIAM嗎？你會擔心他走嗎？小希，你為什麼這麼愚鈍啊！你對段臣風的同情能陪他多久！如果段臣風知道你根本就已經不愛他，是因為同情，你才陪在他身邊，他又怎麼能快樂呢？小希啊！你太錯了！太錯太錯了！」

　　芭比無奈地看著我，無奈地轉身走了，留下了遲疑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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