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摩天輪(25)_涅槃灰

二十五

　　「不要說話，借你的溫柔用一下，讓我抱著你就好。」

　　持續幾秒，我都沒有動，可是他的手更用力了，簡直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我開始驚覺了，他不是在借我的溫柔，他一定是把我假裝成誰了，因為他的懷抱裡滿是感情和欲望，我不是小女生，我能很清楚地分辨。所以，不可以！絕不可以！

　　用力推開了他，注視著他近乎受傷的表情，我確實有點不忍心卻還是開了口：

　　「不行，不要那麼殘忍，你在把我當替代品，你在想她是嗎？我能感受到你現在的感情，所以你還是愛著她的，是嗎？我做不到配合，我現在也是一個病人，我也需要治療，所以，我會搞不清楚，甚至可能會淪陷在這樣的假裝裡，在我還清醒的時候，拜託你也清醒點！」

　　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他一直深深地注視著我，似乎要看清我的心底，而我也回應著他的探究，等待著他的審視結論，終於，他再一次現出了嘴角的苦澀笑容。

　　「Evonne，為什麼？你會那麼清醒，甚至比我還清醒？我該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辦？完全被你看穿了內心，完全被你知道了隱私，以後，我該怎麼面對你？」

　　「可是，我們是平等的呀，我的隱私也已經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你，難道不可以做朋友嗎？沒錯，你是老闆，但是，你也是人吧，你就不可以多一個朋友嗎？一個同病相憐的朋友！而且你也說了，你不是一個公私不分的人，我也不是，所以，我們一定會相安無事吧！」

　　他深深地歎息，直到無奈地讓自己的嘴角出現一抹戲謔的自嘲：

　　「相安無事？那是很高的境界呀！走吧，你穿得太少，容易感冒，多吹海風也容易變黑。你的工作性質需要注意很多。我請你吃飯吧，你想吃什麼？朋友。」

　　「西餐！最正式的那種！」

　　Golden似乎有點疑惑我脫口而出的結論，但是他還是點頭了，稍稍思考了一下就貌似有了答案，帶著我重新開到了市中心。我們在城市最高的建築頂端，找到了一家西餐廳。望著窗外細若繁星的燈光，我再一次沉默了。

　　「為什麼要吃西餐？」

　　「沒有為什麼，心底的刺，拔不出來，至少可以多吃魚提醒自己下次小心別再被刺了。不過，提前聲明，我只吃過一次西餐，還是狼狽收場的那種，任何必要不必要的禮儀我都不清楚，你可以笑話我，但是請悠著點。」

　　「笑話你？為什麼？西餐的餐桌禮儀本就是西方煩瑣的禮儀中最無聊的部分，連外國人一般都不太會遵循，而且只有我們兩個在，根本沒必要矯情。而且對於西餐，你就是外國人，你會嘲笑一個用不好筷子的老外嗎？」

　　我被Golden說得一愣一愣的。仔細想想還真沒錯，於是我看著面前一堆刀叉，就不感覺那麼恐怖了。即使如此，飯桌上的Golden還是不厭其煩地告訴了我所有需要注意的要點，原來吃西餐也沒有我想像的難，刀叉都會有規律地被排列，服務員會根據點的菜調整餐具，我們只要從外面用到裡面就好，然後再注意一下餐巾的使用就OK了。一頓飯我還是吃得有滋有味的，特別是最後的現做巧克力蛋糕，熱熱的太好吃了。

　　Golden看著我的貪婪樣子也忍不住笑了，便伸手幫我擦掉了殘留在嘴角的一點巧克力印跡。這個動作很曖昧，我的心忍不住蕩漾了一下，但立刻就提醒自己，千萬別誤會，那是人家看不慣你邋遢，那是紳士風度。隨即也就坦然地微笑了。

　　或者是誤會了我們的關係，餐廳裡竟有外國小提琴手邊拉著琴邊走到我們身邊，映著燭光在為我們增加浪漫的氣氛，我忍不住對著Golden做了鬼臉，意思說人家誤會了，我們就裝傻吧！他也笑了，看著我的眼中還是那樣的溫柔，我竟有點不好意思，他這個假裝也太過頭了吧。

　　一曲完畢，Golden給了小費，又用義大利文交代了什麼，這個老外立刻就眉飛色舞起來，對著我很友好地笑了，然後再一次拉起了琴弦，這次是生日快樂歌。他怎麼知道？難道剛才Golden就是交代了這個？我忍不住驚喜地望向他，果然他依然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默認了我的詢問。

　　因為語言不通，我坦然接受了老外的貼面禮祝賀後再用英語表示了感謝。

　　「生日快樂！」

　　「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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