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愛摩天輪(18)_涅槃灰

十八

　　「可以幫幫我嗎？我需要一個顧問，你能陪我去買衣服嗎？我不知道去哪裡買得到女強人穿的衣服，套裝、禮服、鞋子、包包。願意陪我嗎？」

　　「可以，但是她們穿的一套套裝或者一件料子不夠一條圍巾重的禮服，都可能是你一個月甚至更多的工資，你不心疼嗎？你不需要攢錢了嗎？」

　　我坐正了身體，再次沉默了，是呀，我怎麼會忽視這點？我只是下定決心要證明我並不比任何人差，卻忘記了那是一個用金錢和地位作鋪墊的遊戲世界，而我根本格格不入，現在起步早已經太遲了。

　　「或者，有一個辦法，你忘記我們自己公司是做什麼的嗎？我可以帶你去拿一些你需要的衣服，算是借給你的，但你必須和公司簽一個附加協議，答應適時地宣傳公司的品牌，然後在合同期滿的時候把所有衣物歸還或者折價購買，怎麼樣？接受嗎？其實我也很介意你作為公關經理出席應酬沒有合適的服裝，所以這也算公司的一項福利加限制吧，從此你不可以再隨意穿衣服！」

　　「你都看見了是嗎？也聽見了是嗎？所以你應該猜到了我迫切想轉型的真實原因了吧，沒錯，我只想到陌生的環境裡重新活下去，至少想保留最後一點點的自尊和驕傲，我做不到被人隨時觀瞻，可現在我又被揭穿了，或者，我也應該繼續逃走了，而不是在這裡祈求你給予我有點過分的幫助！」

　　「這世界很小，你躲到哪裡都會遇見你不想遇見的人，會發生你不想發生的事情，關鍵不在於逃避，而在於你如何面對。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你今晚情緒有點反常，至於原因，那還是你的隱私，在我們這種企業裡，沒有人會去窺探別人的隱私，你大可以放心。我說過，我需要你的能力協助公司的計畫開展，你在我這裡可以發展你的事業，或者還能完成你的心願，湊夠你需要的金錢。別急著自欺欺人地去逃避，既然已經勇敢地選擇重新活下去，為什麼不能再勇敢一點？」

　　「Golden！」

　　「你還是叫我老大吧，這個稱謂很新鮮，很適合與眾不同的你，我真心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我先送你回家，一覺醒來就什麼都會忘記了。對了，剛才我和很多人都說了，你是和我一起過來的，只是身體不舒服，所以我讓你先回家了，所以，應該不會再有人誤會你離開的動機了。」

　　沒有再和我說什麼，他已經開動了車子。透過後視鏡我看見了他專注開車的表情，直覺告訴我，他對我的關心似乎有些多，甚至讓我聯想到了鐘天口中的「辦公室曖昧」，那種逢場作戲的虛假情誼，曾經他就是這樣解釋他和那個女人間的曖昧和我看見的證據，我也曾真的相信過。突然，我心裡有種很過分的想法在蠢蠢欲動，我想靠近這種辦公室曖昧，我想親身體驗一下那種奇怪的論調，那種讓我痛不欲生的奇怪情感！

　　可能是被Golden告知我出現在酒會上的原因，鐘天回家後沒有再和我爭執什麼，我們自顧自地梳洗就睡了。因為我在心中逃避著那個瘋狂的念頭的繼續升騰，外加之前的一番宣洩，我真的很累，所以倒頭就睡著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Ken還有我的上司在一起吃飯，我有點走神，Ken卻鬼使神差地突然聊起了「辦公室曖昧」的話題，我立刻清醒了，忍不住開始仔細聽他們的談論！

　　「現在的『辦公室曖昧』簡直像家常便飯，有些是一個公司間的，有些是行業間的，只不過大家動機不同，表現也不同。有些人只是想調劑辦公室的氣氛，有時候隨意開些不葷不素的曖昧玩笑，大家知道用意，笑笑也就過了。而有些就完全是在利用人了，我朋友的公司高薪招了幾個未婚外加美貌青春的女孩子，專門讓她們出去談業務，還經常和協作單位的幾個男孩子半真半假地曖昧著，結果當然是業務量暴增，這幾個女孩子永遠不會給人一個正式態度，是純粹的美人計，可惜就有那麼傻的人，繼續守候著奇跡，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不過有時候，女性在外面工作是會遇見一些奇怪的人，適當的曖昧距離也是抵制那些無聊人的最好的自保招數，畢竟是生意上的關聯客戶，總不能撕破臉。」

　　「這還算好的，畢竟不是要天天見的，有些人玩曖昧段數更高，特別是有些公司的老總，自恃有財，有些還有貌，就故意和女屬下玩著曖昧，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心，迷得那些小女生神魂顛倒，整天做著灰姑娘的夢，以為這個鑽石王老五終有一日會是自己的專屬，工作起來還不拼死賣命，使出渾身解數？可憐到頭來全都是一場空。那首歌寫得多好：『曖昧讓人受盡委屈，找不到相愛的證據！』所以呀，最後只能自己灰溜溜地戰敗消失！」

　　「真的有那樣的人嗎？為什麼要那麼卑鄙地利用女孩子的真心呢？」

　　「卑鄙？拜託，曖昧是種你情我願的遊戲而已，別說未婚本就有自由戀愛的權利，就算已婚的，那又怎樣！反正最後誰先開口誰就慘敗，要麼無條件付出，扔掉尊嚴心，甘情願被利用，要麼就人間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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