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悶燒天后 | 上頁 下頁 |
七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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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我來到公車站,上了E1路,目的地是阿布達比。 上車沒多久我就打起瞌睡,迷迷糊糊顛簸著不知多久,流沉突然推醒我。 車窗外已不是迪拜那種摩登高聳的大廈,植物也變得稀少很多,望出去,黃澄澄的一片。 車子停在一個加油站,這裡有不少私人開的小飯店,還有一些商鋪,他拉著我下車,兩人各自去完洗手間。 之後,他帶我走進一家小飯店,打包了幾個夏瓦爾瑪餡餅和一隻烤雞。接著又拉我走進其中一間商鋪,這是家很不起眼的小商鋪,一個皮膚黝黑的阿拉伯中年男子正在商鋪角落打盹。聽見有客人,立刻起身,見到流沉時刹那變得興奮起來,上前和他擁抱。 看著他們熟絡地用阿拉伯語交談,我只能安靜站在一旁。 他們談了片刻,又一同從商鋪小小的髒兮兮的窗子朝外看了幾眼,然後那阿拉伯男人沖我笑笑,竟說了句不流暢的中文:「不用擔心!」 擔心?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流沉招呼我過去,拉著我手,跟在那男人後面,從商鋪彎彎曲曲的過道來到後側,破舊的車棚裡,停著一輛半舊不新的吉普車。阿拉伯人打開車後廂,搬了兩箱礦泉水和一桶補給的汽油,接著再次和流沉擁抱,將我們送上車。 流沉很熟練地發動車子,很快離開了加油站範圍。 不過我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為流沉開車的方向並不是去阿布達比的,而是與之前我們過來的道路反方向。 「我們現在去哪?」 「阿治曼。」他回了句,赫然加大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在道路上飛馳起來。 我到此刻才從方向盤上發現,這輛半舊不新的吉普車,居然是悍馬ORZ! 去阿治曼的途中,我用上網本查了資料。阿治曼是阿聯酋最窮也是地方最小的成員國,不過那裡也有最原始的海濱。 我們抵達的時候已是傍晚,流沉一路驅車直接到了海邊。 這裡的海很安靜,幾乎沒有其他的城市建築,海灘寬廣而美麗。落日西下,暈黃了半片天空,充滿了原始自然的靜謐氣息。 這幾天一直在繁華喧囂的迪拜鬧市區,每天都過得熱鬧快樂,此刻面對這樣沉靜的海,才發現內心的寂寞從來未曾遠離。 「不想下去走走?」他獨自在海灘走了一圈,又回到車前。 我開著車門,靠在座位上,朝他輕輕搖頭。「流沉,」我叫住打算上車的他,「為什麼會回來?」這個問題早就想問了,我以為他會在西雅圖與他母親一起生活,卻沒想到他會在我最傷心的時候回到S城。如果說只是意外,也未免太湊巧了。 他微翹的漂亮唇角輕輕提起:「只是聽某人說,她的店長最近有些反常。整天待在房裡不下樓,也不吃飯,弄得好像世界末日那樣。」 原來是小媛。 我抬頭,發現他正靜靜看著我,眸底湧動著難以言述的溫柔和情愫。他的手撫上我臉頰,似乎有話想說,但最終作罷。 「去吃飯吧。」他理理我被海風吹亂的發,上車啟動。 流沉找了家旅館,開了兩個房間,將行李放下,車也停在旅店外不遠,然後帶著我步行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與迪拜比起來,阿治曼似乎沉寂得多。 我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流沉用阿拉伯語熟練點菜的時候,我側頭凝望著天邊最後一抹餘光。天黑了,天空變成濃重的藍黑色,路燈紛紛亮起,餐廳彌漫著食物的香味。 這一刻,我不禁有些恍然,刹那有些不知身在何方的錯覺。 晚餐後,我們沿街道漫步,我想找一家酒吧。但流沉告訴我,阿聯酋是伊斯蘭教國家,禁止穆斯林飲酒,想要喝酒只有在指定的賓館和商場買了才能喝。 我記得我們所住的旅店裡有賣酒,於是和流沉說,不如別走了,回旅館吧。 異國的濃黑夜幕下,他矗立在旁靜靜看了我許久,最後還是帶我回了旅館。 坐在旅店裡的花壇邊,我慢慢喝著買來的啤酒。流沉在我坐下後就離開了。過了一會,他回來,遞給我一杯芒果汁,取走了我手裡的酒。 我有些不滿地拉住他。他擋住我伸向啤酒的手:「這裡氣候炎熱,你又不愛吃水果,先把這個喝了才能喝酒。」我想去搶,無奈爭不過他,於是賭氣喝光了芒果汁,再度把啤酒罐搶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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