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的詛咒(17)

十七

　　"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被殺了，頭和四肢全部被人折斷，頭不見了，據目擊證人說，可能是華升大學的學生，"大飛神色凝重地說，"你先過去看看吧！法醫正準備把他的屍體送去化驗室。"

　　周圍有人在忙著攝像，還有一些身穿白衣戴著口罩的法醫們正小心翼翼地取證。

　　宋馳走過去，蹲到屍體前，定神一看，只見一具胖胖的屍體躺在地上，脖子上空蕩蕩的。這樣殘忍的場面對刑警來說已經司空見慣，然而，讓他感到困惑不解的是，死者的脖子上、胳膊上、手腕處、腰處、腿上、腳腕處……全部系著一條條白線，就像是民間的木偶一樣，奇怪，兇手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時，大飛帶著一個學生模樣的人走過來。

　　"這位同學叫郭台亮，就是發現屍體的第一目擊證人，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他。"

　　"請問你們發現屍體是在什麼時間？"宋馳站起來，望著驚魂未定的郭台亮。

　　"大約是十一點多。"

　　"能具體點嗎？"

　　"當時我太害怕了，也忘記看時間了。"郭台亮神色不安地哆嗦著，道，"員警同志，你們可一定要救救我呀。"

　　"你在害怕什麼？"

　　"我不知道！"郭台亮再次搖搖頭，說，"我怕下一個目標就是我，說句實話，當時有種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回憶起路上的情景，以及那個恐怖的電話，黑暗裡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

　　"能否說的明白一點？就是……有什麼解釋嗎？"

　　"我擔心兇手不是人。"話音剛落，房間裡陡然地安靜下來，幾位員警面面相覷。因為安靜，屋外的風刮玻璃聲特別明顯，隱隱能感覺到寒意襲身。

　　片刻，大飛咧嘴一笑："你小子被嚇糊塗了吧？我們不可能只通過你的片面之詞來偵破吧。"

　　另一個員警也跟著笑了起來："那不是人，就是鬼了，哈哈，這小子真逗。"

　　"虧你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怎麼就會相信鬼神這樣的無稽之談。就算真的有鬼，都還不知道誰怕誰呢。"

　　"我沒騙你們，真的沒有。"郭台亮眉頭緊皺，目光中透著一種不安。

　　宋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問："你剛才說的兇手不是人，那是誰？"

　　"我怎麼知道？"郭台亮冷冷地反問道。

　　"請你如實彙報情況。"

　　郭台亮眼神有些飄忽，口中喃喃地說："戴玉回來了……戴玉回來了……"

　　"戴玉？"宋馳緊逼著他問，"戴玉是誰？"

　　"一個死人，死了兩年的人……"郭台亮有些神智不清，宋馳再問，他最後索性不吭聲了。

　　"看來這小子嚇得不輕，"宋馳對大飛道，"現在就別刺激他了，明天再問吧。"

　　郭台亮的房間佈局很簡單，僅僅擺著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桌子上有一張合影，一共有七個人，像是站在一個懸崖邊上。郭台亮在最中間，手搭在一個面容姣好，長髮披肩，戴著黑框眼鏡的女孩肩上。那女孩目光冰冷地看著宋馳。

　　空氣很悶，讓宋馳的呼吸有些難受。窗戶只開了一個小縫隙，他"吱"的一聲拉大了玻璃窗，伸長脖子向下看去，只見順著窗戶的牆邊，有條下水道的管子。很顯然，兇手就是從這條管子爬上來的。

　　"看，這裡有條繩子。"一個員警忽然叫道。

　　"那就對了。"宋馳點點頭。

　　從現場勘探的情況來看，屍體已經僵硬，至少死了一天。而兇手正是先從下水道爬進郭台亮的房間，然後用繩子將屍體拉上去……

　　宋馳不解地問："為什麼要割去死者的頭呢？"

　　大飛沉吟片刻，說："一般來講，兇手這樣做的目的是，擔心員警查出死者身份，故而割掉他的頭做到死無對證；可以肯定的是，兇手認識死者，或者兩人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再者，也不排除兇手變態的可能性……"

　　"那要通知學校領導，留意一下校園裡的可疑人員。"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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