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_麻雀成長日記2

二十九

　　他仿佛沒有聽見我的話，仍舊是定定地看著我，仿佛要把我的身影映進他的心底似的，許久許久，他的眼神終於移到了蛋糕上。那是很漂亮的馬蹄蓮，最多的就是我喜歡吃的巧克力了。終於，他的手動了。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一整盒的蛋糕全部蓋在了我的臉上，粘膩香甜的氣息就那樣毫無預兆地鑽進了我的鼻孔。

　　事情那樣突然，我忘了躲閃，金蕭翔忘了阻止，一時間空氣仿佛凝結了一樣。

　　「夠了，你做的這些不都是希望從我這裡得到夏若瑤的下落嗎？我可以給你，只求你不要再欺騙我了！」他大聲地嘶吼著，像一個受傷的野獸。

　　「春靜楓！」金蕭翔一把抓住他的脖領，「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她！」

　　春靜楓掙扎著離開了金蕭翔的控制，大聲地說，「你可以問她，這是我親耳聽到的。」

　　春靜楓靜靜地看著我，「你對冷若勇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他痛苦的神情讓我有些不忍，剛想開口解釋，我突然意識到了明天不就是我們分手的日子了嗎？這樣的結束也許對他更好，只有這樣他才能忘記了我，才能從新開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真正地斷絕！

　　我輕輕地抹掉了臉上的蛋糕，用著冰冷的聲音說：「那你肯告訴我了嗎？」

　　他看了我半晌，仿佛想不到我真是這樣的決絕，「S市，銀都花園，H別墅。」他痛苦地看著我，沙啞地吐出幾個字。

　　「謝謝你。」我望著他，定定地說。

　　「符若俠，我們分手吧。」

　　本來是我的臺詞他怎麼說了？我的身子晃了晃，原來我竟沒有我自己想像的那樣堅強，這句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竟然能帶著這樣的殺傷力。

　　他轉身離去了，沒有再看我一眼。我很難想像，一個星期前，他在我看電視的時候溫柔地給我剝葡萄，他還溫柔地給我做飯，溫柔地替我添加衣服。我已經搞不清楚，冰冷的他和溫柔的他，哪個才是真正的春靜楓。

　　我想我比我想像的要堅強，我竟然沒有去攔他；我想我比我想像中的要脆弱，因為我竟然是那樣地放不開，心痛！

　　「小俠。」金蕭翔扶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子。

　　我眼前一黑，剩下的就是金蕭翔焦急的呼喊聲。可是身心疲累的我只想說，讓我休息一下吧。

　　×××

　　S市，銀都花園，H別墅？若瑤姐，我終於要找到你了！

　　在拒絕了N多人的陪同以後，我自己來到了目的地。在敲那華麗的門以前，我想像了無數種情況，但是我沒有想到，開門的若瑤姐會憔悴成這個樣子。

　　她看了看我，眼中閃過一絲嫉恨，我清楚地看著她拉著門的手晃動了一下，她就那麼不想見我嗎？甚至想把我關在門外。

　　「你還來做什麼？」她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絕望。

　　「若瑤姐，」我定了定神，「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放棄了凡希哥，但是我只想告訴你，我對凡希哥並沒有別的想法，他只是我的哥哥。」

　　「就算你不願意，就算凡希不願意，就算我們都不願意，那又有什麼用呢？」夏若瑤的身子顫顫巍巍的就像風中的樹葉。

　　「怎麼沒有用，你的幸福不是應該自己去爭取嗎？把自己的幸福交給那樣的家族來決定，你不覺得這樣不僅是對你自己的不尊重，還是對你們愛的不尊重嗎？」

　　「你懂什麼！」若瑤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深情了，「你是高高在上的傳奇公主，你可以因為自己的不喜歡而不參加宴會，可以將自己的喜怒哀樂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你可以任意地在外邊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你想過我們這裡的人嗎？」若瑤姐仿佛想起了什麼悲痛的事，她眼中霧氣氤氳地看著我，「我們是四大家族的子弟，從表面看來我們衣著鮮美，我們舉止優雅，我們教養良好，可是又知道我們犧牲了多少？從小無數的課程就不必說了，我們還要學會為了家族放棄，放棄自己的愛好，放棄我們的自由，甚至放棄我們的感情。我們，身不由己。」

　　「你是說這是你們四大家族內部的決定的，你並不想放棄凡希哥？」從她一大段痛苦的話中，我篩選出了這樣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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