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男友(42)_一記

四二

　　「嗯，你到時候告訴我航班和時間，我過來接你。」

　　「太好了，謝謝你！」

　　掛斷電話之後，我點起一支煙，走到了休閒吧的一個角落。

　　窗外可以看到這個城市的夜景，偶爾在星空能看到晚上的航班，不知道它們從哪裡起飛，也不知道它們會在哪裡降落。

　　第七章海棠歸來

　　26.海棠歸來

　　兩年前，我接到海棠的最後一個電話，她告訴我她要去英國。我說她終於達成了她的願望，只有在離開我之後她才有機會去想去的國家，我冷冷地恭喜她。她驕傲地向我報出她的航班號，淡淡地說如果我願意，可以去機場送行。那天我沒有去，我只是記得那天四眼和我在一起，我們喝了很多酒，他取笑我很多天沒有刮鬍子，我則取笑他一個禮拜沒有換衣服。我們買了劣質的香煙和在大學時經常買的零食、酒菜。喝完以後開始騷擾大學的同學，我們肆無忌憚地說話，大聲地唱歌，然後感慨地流淚。那一天我是麻醉的，我完全沒想過我對她來說是個累贅。

　　三天以後，我開完會回公司接小雨下班。

　　「哥，」快到家的時候，小雨突然說，「明天就禮拜五了，週末你要接人。」

　　「嗯，怎麼了？」我不知道小雨為什麼突然說這件事情。

　　「你和她……小李那天和我說了點。」小雨有點吞吞吐吐。

　　「哦，他確實知道一些。」我覺得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小雨知道也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你想知道什麼，晚上我和你說說也可以。」

　　「如果你願意說，那我當然願意聽。」自從那天的事情以後，涉及到這方面的問題，似乎就成了我和小雨聊天的禁區，我不希望這樣。

　　吃過晚飯，一切仍然和往常一樣，小雨她們開始看電視。照例中途時新加坡會準時來一個國際長途。節目結束的時候，小梅和小昕去了小雨的房間，開始玩我的電腦，我和小雨則繼續看電視。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那天晚上我把我和她的故事講給了小雨聽。那是我第一次把這個故事說給別人聽，即使是四眼我也沒有這樣詳細地和他說過。小雨始終認真地傾聽著，很投入地隨著故事情節歡笑皺眉，甚至落淚。

　　週末，我去接海棠。心情決定了接機的人的裡外順序，急切想看到對方的人一般都擠在前面，而且後面的人大多都想擠到前面。我不想和他們一樣，所以我站得比較靠後。這並不是說我特別不願意來接海棠，而是我心裡竟然有一點擔心，莫名的擔心。

　　海棠，我看到海棠了，從人群裡面我看到一個穿連衣短裙的女人，那就是海棠，一個曾經和我在一起的時間需要用年來計算的女人。

　　顯然在如此多的人當中海棠沒有看到我，她正不停地尋找著那個或許曾經是她最熟悉的身影。遺憾的是儘管她的目光掃過了我在的區域兩次，卻依然沒有發現我，或許我真的站得太後面了。

　　「海棠……」我向她走去，一切都顯得這樣平靜。

　　海棠終於看到了我，拖著行李快步走來，不停向我招手。

　　海棠走到我的身邊，我突然覺得沒有什麼話說。

　　「這麼長時間不見，難道你沒有話對我說嗎？」海棠笑著說。

　　「哦，不是，只是看你變化挺大的。嗯，你瘦了很多。」海棠確實瘦了很多，英國濕潤的氣候也沒有給海棠的皮膚什麼滋潤。

　　「累啊，我們走吧，我現在只想躺下睡覺。」海棠向我示意了一下行李箱，我接過了她的行李，就向出口走去。

　　「我送你去哪裡？」車子開離機場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問目的地，因為我感覺海棠的到來破壞了我原先很自然的生活，而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去哪裡？」海棠驚訝地轉過來看著我，接著神色一黯，「酒店。」她輕聲地說。

　　「什麼？酒店！」並不是我沒聽清楚海棠的話，而是我不明白海棠為什麼要住酒店。

　　「嗯，酒店。」海棠低下頭，「隨便什麼酒店，你定吧。」

　　「我……我可以在你那裡住幾天嗎？」海棠突然說。

　　「哦，可能不是很方便。」

　　我瞥到海棠驚訝地轉過身來盯著我看，我知道是因為我的回答出乎了她的意料。

　　「呵呵，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這段時間我家裡面有人住著，所以不是很方便。」我想解釋一下或許不會讓海棠誤會，「好吧，我幫你找個地方休息。」

　　說著我加快了車子的速度。

　　我想海棠一定在想些什麼，因為從我拒絕她的要求開始一直到我把車子停在酒店門口，海棠都沒有說一句話。如果是兩年前，我想我一定會很著急，但是現在我卻沒有這樣的感覺。

　　「你好，麻煩你一會把這位小姐的行李拿到她房間。」我對酒店的服務員說。

　　「嗯，好的。」

　　「你，你不和我上去？！」海棠突然提高了聲音，那是驚訝中帶一點恐懼。

　　「哦，我想我就直接回去了，這裡停車也不方便。」我確實不想讓海棠的到來破壞我原來的生活。

　　「你陪我吃個晚飯吧。」海棠走到我身邊，輕輕拉起我的手，我感覺到她的手冰涼，我想並不全是車子裡面空調的原因。

　　「我……」我想說些什麼，但是當我看著海棠已經微微有點濕潤的眼睛，我承認我心軟了，「我去停車，你去把房間訂好，我在大廳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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