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遊戲規則(34)_天賴紙鶯

三十四

　　突然，錦複希把她推到了牆上！

　　「那我算什麼？我算什麼！！！」他痛苦地叫道，「那你之前對我做過的那些事——又算什麼？！！！」

　　若是換作平常，綾加一定會用調侃的口氣調戲他，說他大男人居然要女孩子負責之類的話。可是她一句也說不出口！她的嗓子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想說些什麼，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到了後來，他竟開始哀求她：

　　「綾加，告訴我……我又算什麼……」

　　見綾加依然不說話，他抓住她的雙肩，用力地搖晃說：「你說啊！！你說啊，我算什麼？！我算什麼？！！！」

　　可綾加卻像一個木頭人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他的眼中佈滿了血絲，仿佛許久都未休息過一樣。

　　夏日的晚上，微風徐徐吹著，帶著一點點濕潤和溫度。夏風所及之處，皆是柔和一片，溫暖一片。可是他只能感覺到冷！一種仿佛從脊椎裡竄出來的寒冷！他的心胸不斷跳動著，只為等待她能說出一句安慰他的話，即使是騙他的也好。

　　可是綾加接下來說的話卻讓那種極端冰涼的感覺湧入了他的思維，一切都在那一秒凍結了——

　　「希兒，你難道不知道嗎？我有很多很多男朋友。」她看著他，平日光彩熠熠的眼睛突然失去了神采，「而你……你什麼都不是。」

　　錦複希就這樣僵住了。

　　他一個顛跛，幾欲跌倒。而他只是緊緊咬住了嘴唇，上面被齧出一條深深的月牙色齒印。

　　他只覺得心絞痛得快要麻木。

　　只想問問，誰能幫幫他——讓他能夠少痛苦一些？

　　「你可知道……」他努力放鬆，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了最後的勇氣說道，「我——喜歡你。」

　　不知何時，迷茫的皓月又從烏雲背後浮了出來，那樣柔亮潔白的光灑在了兩個人的身上，就像天使身上散發出的光芒。他們看著彼此，仿佛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止了。

　　綾加的眼中游離著複雜的情緒，眼前的錦複希似乎是一個快要破碎的布偶，輕輕一推，便會粉身碎骨。

　　她害怕看到這樣的眼神，她也不敢想像如果照她想的那樣說，他會怎麼樣。

　　可是她依然說出來了，無論是不是她的本意——

　　「我知道。」她幽幽道，「可是，你讓我覺得膩了。」

　　月牙兒彎彎地依然掛在幕布般的黑夜。晚風吹過，小洋房附近的小樹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切都好寧靜。

　　許久，周圍洋房窗子裡的燈光都熄滅了。只剩下月光，如白銀般灑落在這條悄無聲息的小街上。

　　只有一條頎長頹然的身影，一直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第五幕：我是你的守護天使

　　出場人物:

　　童年綾加

　　童年錦複希

　　撒薇

　　沈少英

　　次日清晨，C班教室。

　　「你——有問題哦——」撒薇坐到了綾加面前，兩眼仿佛會看穿人似的，閃著邪惡的光。

　　「沒有。」綾加趴在桌子上，安靜地看她的小說。

　　但是，她的小說一下被抽走了。她憤怒地抬起頭，大聲嚷嚷道：「喂，你瘋了嗎？我正看到精彩的部分，快還給我！」

　　「吟霜已直撲台前。『吟霜！』皓禎震動已極，嘶聲急喊：『這是刑場啊！你到刑場來做什麼？快回去！快回去！我不要你目睹我的死！我只要你記住我的生！回去！什麼都不要說了，回去！』吟霜明白了，瞭解了。和皓禎這番轟轟烈烈的相知和相愛……這是啥書啊？」撒薇一邊念一邊摸了摸綾加的額頭，「小姐，你發燒了嗎？這是瓊瑤的小說啊！」

　　綾加的臉立刻變得通紅，她一把搶過那本《梅花烙》，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繼續看。

　　撒薇在她前面坐下，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大約十分鐘過去了，她似乎覺得盯著綾加看書時的樣子看是一種享受。綾加的眉頭一會緊鎖，一會又舒坦開，一會咬緊下唇，一會輕輕地搖搖頭……最可怕的是，最後她竟然開始往眼角抹淚水！

　　撒薇張口欲語，可是卻說不出話來。再次張口，才勉強憋出一句：「大小姐，你哭啥啊？！這是幾百年前的老書了，你居然還可以看到哭起來？！別想什麼貝勒爺皓禎了！你身邊的美男哪個都不比他差！還為這種小女生看的東西感動，真是服了你了。切！難道你相信書裡的這種愛情，不過，看你的作風實在不像啊……」

　　沒想到綾加卻反將了她一軍：「你怎麼知道皓禎是貝勒爺的？難道你看過？」

　　「這……這……這拍成電視劇的！我多少也會知道一點的！」撒薇吞吞吐吐說道，「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你這兩天怎麼這麼大膽啊？」

　　綾加眨眨眼睛，一臉茫然：「什麼意思？」

　　「你還問我什麼意思？你怎麼把幾個戀人都公開了？據說外校那幾個也公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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