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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樂隊只剩下兩個人,根本無法練習,於是簡約放下貝司,坐到數位設備前,戴著耳麥進行編曲。

  靜紙音則繼續練習吉他,彈了幾小段SOLO,卻始終無法擺脫二人之間那種窘迫感。認識簡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見到他,她都會覺得很緊張。

  恍然想起那天下午,簡約來教室找她,陽光自他的背後打過來,讓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唯見一個披著光芒的提拔身影。

  那種強大的氣勢立刻令她覺得自己渺小了下去,不得不站起來不他講話,才能夠勉強在他不由自主散發的壓迫力下,保持鎮定。

  說來說去,她這一連串的不幸,都怪這個開局不好啦!

  她要不是被他那強大的氣勢壓得無法翻身,怎麼會乖乖替視線樂隊當陪練?怎麼會在人家踢人的時候乖乖滾蛋?怎麼會在被變成小不點之後,只會背地裡飲恨,連報復行為都沒有?

  而現在,這個人居然做了她的臨時保姆,真是……真是「情何以堪」哪——靜紙音想了半天,琢磨出這個詞來,不禁暗暗歎了口氣。

  在這種氣氛的煎熬下,她終於沉不住氣了,咳了一聲,沒話找話地說:「那個……楊霆現在怎麼樣了?」說完了又有點後悔,自己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擺明瞭還記得舊恨嘛!

  簡約拿下耳麥:「他仍在治療中。」

  「哦。」靜紙音不自然地笑笑,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尷尬的氣氛在他們之間繼續彌漫擴散……

  再過了一會兒,靜紙音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時針指向九點半。唉,時間過得好慢啊!

  「簡……簡約,你看北冥也、紫炎、朵咪他們還會不會過來?」

  簡約搖搖頭:「不知道他們那邊有什麼事,要不要我幫你聯繫一下北冥也?」

  「不不不,還是算了。」靜紙音有點不安地說。北冥也好像走了也沒多久,如果她現在打電話,他說不定會覺得煩的。

  簡約想了想,將耳麥放在檯子上:「靜紙音——」

  「哎?」靜紙音剛要問什麼事,忽然聽到排練室的樓梯處傳來一陣聲響。咦?這是——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簡約眼疾手快,拉開外套,將她包了起來,低聲說:「抱歉,有外人來了。」

  靜紙音心怦怦地跳,不錯,是外人來了,而且聽那紛亂的腳步聲,來人還不少。

  這間排練室位於半地下。這個時候,來的那些人已經沿著梯子走了下來。

  簡約冷然看了一眼,慢慢地整理著外套。

  靜紙音趁機偷望了一眼,發現從樓梯上走下來的一群人中,最前面的六支紅通通的「火炬」。

  他們頭髮如沖天之火,全身衣著都是暗紅色,用朵咪的話來說,是「六具會走路的棺材」。

  恐怖樂隊!

  離開排練室的時候,北冥也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洛蘇會出什麼事呢?

  她是那樣聰明、冷靜、自信的女生,他認識她有那麼久了。印象裡,似乎從他懂事的時候起,就與洛蘇在一起。

  兩家的父母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一直比鄰而居。她比他大兩歲,在他來到天使鎮之前,不論是幼稚園,還是小學、初中、高中,兩個人都一直同校——如果不是他毅然地離開,再過兩年,也許還會和她進同一所大學吧?

  他的父親是薩克斯演奏家,所以他幾乎是聽薩克斯長大的。她也一樣,父親是指揮家,母親是鋼琴家,所以生下來,命中註定便會沿著這一條音樂路行走。

  兩個人的背上都壓著那麼沉重的希望。只是,他知道,這種希望是父母的,不是自己的,所以總是不甘心。因此,當第三次拿到世界薩克斯大賽少年組的冠軍之後 ,他認為自己付出的代價已經足以回報父親的期待的時候,便毅然放棄過去的一切,順應那個呼喚著自己心靈的聲音,來到這個可以瞬招夢想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洛蘇是唯一知道他的夢想的。

  那是個冬天,那一屆世界薩克斯大賽前,他在排練室裡吹薩克斯,而她做他的鋼琴伴奏。

  他坐在窗臺上,一邊吹奏,一邊看著窗外的雪,心思飄得很遠。

  窗外的世界很大,不論是哪個季節,風景一直很美,但是他卻只能這樣站在窗內看著,日復一日,月複一月,年復一年……除了冰冷的薩克斯,他還有什麼?

  洛蘇問他在想什麼。

  他說,他要去做些別的事情,做喜歡的事。不管怎樣,哪怕是去做流浪的樂手,繼續出薩克斯也好,或者彈吉他也好,只要是為了自己活著,都好。

  洛蘇卻很不以為然,認為他放棄現在的音樂成就,是非常不理智的,勸他不要再空想,好好的準備比賽,才是正確的。

  她一直當他的「夢想」,是「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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