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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華龍!"我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邁著高低不平的步子,恨不能立刻越過岩石,跑到華龍身邊。

  "呃-"華龍的右肩膀再次撞到了岩石上,他擰著眉毛,嘴唇緊閉,樣子看起來很痛苦,不過上官被他緊緊地抱住,沒有受到任何撞擊。

  "華龍,你怎麼樣?你怎麼樣?"我跑了過去,焦急地蹲在華龍身邊,想要把他扶起來。

  "沒事!"他舒開了眉頭,長出了一口氣,"老子我能怎麼樣?絕對沒事!"

  他一邊回答著我,一邊慢慢地站了起來,剛才眼中的痛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震驚。

  怎麼了?他那是什麼眼神啊?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啊!"

  從我的咽喉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它盤旋在空蕩的懸崖穀底,撞擊著岩石峭壁,久久地回蕩著……

  5

  不會的!不可能的!

  怎麼會這樣?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這個畫面赤裸裸地撞進了我的眼底。

  上官的眼睛緊閉,整個面容沒有一點血色,細長的眉毛輕蹙著,似乎昏迷中的他也在忍受痛苦,鼻翼下有著微弱的呼吸,玫瑰般的嘴唇早已經失去了迷人的色澤,蒼白得好像一張白紙。

  他前額的頭髮全部濕透了,烏黑的長髮淩亂,臉上有著一些輕微的劃傷,但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可怕的是……他的左肩膀,滲出了好多血。剛才隔著樹枝,我看到他手上有血珠滲出,現在看得格外清楚,那不是什麼血珠,而是大量的血流了出來。

  讓我尖叫的就是他的肩膀,有一段棒子般粗的松樹枝,直直地插進了他的左肩膀裡,血就是從這個地方流出來的。

  "華……華龍……怎麼辦?"

  我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親眼看著這麼多的血不停地從一個人身體裡向外湧,好像關不掉的水龍頭一樣,如果再遲一點……太可怕了!我努力地搖了搖自己的頭,不可以!這個時候不可以亂想!不要想如果,不要想如果,要採取措施!

  華龍抱著上官的身體,跳上了一塊比較平坦的岩石,他輕輕地將上官放平,半跪在旁邊,仔細地端詳上官的傷口。

  我也在上官的身邊蹲了下來,和華龍面對面,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抑制著自己的顫抖。

  不要怕!花茉莉!你是鏡城市最聰明、最睿智的女生,你從來沒有驚慌過,你不可以失去理智!

  就在我想用力地握緊那段粗樹枝的時候,龍華用力地按住了我的手。

  "你要幹什麼?"華龍的聲音很嚴厲。

  "替他處理傷口啊。"我抬起頭,疑惑地望著華龍,他為什麼要阻止我?

  "你瘋了嗎?"華龍眉毛倒立了起來,用嚴厲而且斥責的口氣制止了我。

  "如果不處理,傷口會感染的啊!"

  "你如果拔出了樹枝,血就會噴出來,在沒有血源,沒有醫生的情況下,你認為自己可以處理得了這麼深、這麼大的傷口嗎?"

  "……"

  華龍的幾句話,說得我沒了主意。

  是啊,如果血噴出來,那怎麼辦?沒有血源,上官反而會更加危險。

  我長歎了一口氣,慢慢地鬆開了手,現在還不能拔出來,華龍說得有道理,必須把危險降到最低!

  "可是他在流血,我們該怎麼辦?"

  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對華龍變得依賴起來。

  "止血!"

  簡短的回答,卻是最有效的辦法。

  "可是哪裡有止血帶?"

  華龍低著頭在思考,突然他猛地抬起了頭,緊緊盯住了我的臉。

  "發帶!"

  對呀!發帶!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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