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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Vol.2 學長突如其來的告白

  銀色的手鐲,細碎精緻的雕紋。

  我想起那個有著很好夜色的晚上,在喧鬧的夜市攤上我將這只銀鐲子送給南竹悠時他臉紅紅的可愛模樣。他還突然無比激動地看著我,說:「你放心,小雨,我一定會好好地保管這只鐲子!從現在開始,我發誓也會好好地保護你一生一世的!」

  說要一輩子好好保護我的人,為什麼又要對我說再見呢?

  再見,是再也不見的意思嗎?

  南竹悠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淚水突然從眼眶中掉落下來。我想要用紙巾把它們擦試乾淨,可是沒用,淚水反而越擦越多,滴滴答答地落在手中的鐲子上。

  我拿紙去擦試手鐲,很認真地擦著。銀色的手鐲在手心一個轉動,鐲子內壁刻著一行字便毫無預兆地跳入我的視線:ILOVEYOU!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串熟悉的英文字母,想起那天晚上南竹悠無比激動而認真的模樣,他說:「你放心,小雨,我一定會好好地保管這只鐲子!從現在開始,我發誓也會好好地保護你一生一世的!」

  南竹悠在那天晚上就看到了這行字,所以才會露出那樣奇怪的表情,說出那樣的話來?

  說出那樣話來的南竹悠又意味著什麼?

  南竹悠——喜歡我?

  南竹悠喜歡我,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很認真投入地跟我交往!可是,我卻用那麼一句簡單的話否認了他所有的努力,和他喜歡我的那份心情。

  我想起南竹悠為了和我約會,儘管很累也寧可放棄休息的模樣;想起了為了讓我開心,他用盡一切方法努力的模樣;想起我說他做的菜好吃時,他幸福的模樣;想起我不准他這樣不准他那樣時,他總是——順從我的乖巧模樣……

  我真的是一個笨蛋,竟然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無意中對為了自己那麼努力的南竹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

  我說我和他沒有交往,在他認真地想要給我一個浪漫約會的時候。

  我說我和他沒有在交往,在他興奮地騎著借來的腳踏車找我約會的時候。

  我說我和他沒有在交往,在他以為我們正很幸福地在交往的時候。

  林春雨,你真的太可惡了!

  我是真的傷害了他啊!

  我把自己狠狠地責備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便急匆匆地跑向學校。南竹悠,拜託你今天一定要來學校,因為我要跟你真誠地說對不起。

  我站在高二「迷之班」的門口,看著一個個慢慢來到教室的同學們。

  不是不是不是,身邊經過的人都認識,卻沒有一個是我要等的南竹悠,離上課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的心裡開始越來越慌。

  南竹悠他不會不來學校了吧?他好象經常不來學校的啊。

  「嗨,小雨——」就在我心亂如麻的時候,我身後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好聽男聲,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那是誰。是我喜歡的聲音,卻不是我要等的人。

  「繆一學長!」我回頭,沖繆一學長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早上好!」

  「呵呵,小雨,你來得好早呢!是來找我的嗎?」繆一學長看著我,一向溫柔的臉上多了幾分灼灼的熱度,一時間,竟讓我無法直視他的眼睛。

  「我……」我緊緊捏著手裡的銀手鐲,一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我這是怎麼了?我在心裡困惑地問自己,繆一學長此刻看自己的眼神,不正是我一直幻想擁有的嗎?為什麼當他真的用這樣熱烈而愉悅的眼神看著自己時,我卻覺得自己只想要逃呢?

  一定是南竹悠的事情弄得我心慌不已,所以才會對繆一學長產生這麼奇怪的感覺吧!對,只要我先跟南竹悠說了「對不起」,然後和他約定繼續做好朋友的話,我現在這怪怪的心情就會恢復正常。

  「嗨,小雨。」繆一學長的身後,明道蓮和秋迷菊一前一後地進來。我看見明道蓮的視線冷冷地掃過我,嘴巴跟著微微一動,用嘴形無聲地吐出三個字:

  「醜八怪!」

  這一次,卻換成是我對明道蓮不加理會,視線直接掠過他看向教室外,希望能夠找到自己一直等待的那抹影子。可惜沒有,南竹悠還是沒有出現!

  「別看了,小雨。如果你在等南竹悠的話,那麼你不用等了。」迷菊來到我身邊,用我從沒見過的冷淡語氣對我說。

  「迷菊!」我一愣,在她的嘴角似乎又有了那種勝利的微笑,奪走我最愛的東西時的微笑。

  「竹悠已經告訴我了。」迷菊來到我身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他說他不是你的男友!」

  我的身子輕輕一顫,因為迷菊的話,那股熟悉的寒意再次從心底冒了出來!

  「迷菊,為什麼南竹悠會和你說這些話?你們倆不是普通朋友嗎?」我抓住迷菊的手,心裡明明想知道的是為什麼南竹悠不會來了,一開口,嘴巴卻率先問出別一個問題。

  我知道迷菊喜歡別人的東西,喜歡奪走別人的東西,我從未介意過……但這次……這次……

  迷菊這次要搶走的是南竹悠嗎?我的……

  我的南竹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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