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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花島指著桌子上那些精美到普通人難以想像大約要花費一個普通糕點師一整天時間才能做出來的蛋糕和點心，對我說：「你看看，這一桌子的東西！太恐怖，實在是太恐怖了！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前天晚上他就做了感恩節火雞大餐和西式海鮮自助……而且今天早上我們不敢吃，他居然還笑了，笑了耶！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傢伙在不該笑的時候笑有多可怕？看得人家……啊！為什麼傷心的人總是我？嗚嗚嗚……絕倫那個樣子，人家看不下去了啦！」 　　絕倫…… 　　哪個樣子？變得溫柔、無害。讓所有人神往的樣子嗎？ 　　「絕倫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何我呆呆地問出了這句話。 　　「你不知道原因嗎？」雨落反問我。 　　淚水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我怎麼會不知道。 　　…… 　　我討厭西餐，討厭你穿沒過膝蓋的短裙，討厭你在有其他男性的地方暴露胳膊以上的部位，討厭你用有香味和顏色的唇膏，討厭你哭，如果要邊洗澡邊唱歌的話必須是和我一起洗，最後我覺得我還蠻溫柔的啊！ 　　…… 　　以後你會知道的，反正我們倆還要在一起很久很久不是嗎？…… 　　當然，還有你一定要服侍我，直到我死掉的那天！絕對不准少服侍我一天！ 　　…… 　　你的手是我的，腳是我的，總之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所以你膽敢切到手指，就跟切我的手指沒什麼兩樣，我這樣說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了吧！ 　　…… 　　很乖，一直乖下去的話，我會永遠對你好的。 　　…… 　　是的！我愛她。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絕倫的心，一直都沒有對我有過欺騙，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既然如此，絕倫，為什麼要把握推給池棠，為什麼不告訴大家我是你的？ 　　「寶寶。」雨落幽幽地轉過頭來，我想他一定停到了我心裡在說的話了。 　　「你真正的心情告訴過絕倫嗎？雖然我知道你表白過，不過那個太烏龍了。你真正的心情告訴過他嗎？」 　　我有點不解他的問題，他皺了一下眉頭對我說：「如果你不告訴絕倫你也跟他喜歡你一樣喜歡他，他怎麼會知道呢？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池棠，如果你喜歡的人瘋了一樣喜歡另一個人，你會怎麼辦？你會跟絕倫一樣放手嗎？因為他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他，他想的只有讓他喜歡的人得到幸福，和她喜歡的池棠在一起啊！」 　　「因為他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他，他想的只有讓他喜歡的人得到幸福，和她喜歡的池棠在一起……」我重複著雨落的話，忽然絕得被人重重地打了一耳光。 　　是啊！ 　　不論絕倫如果對我，我從來從來就沒有回應過他不是嗎？我說我不喜歡他和別人在一起，我說我喜歡他的笑和他為我做的一切。 　　但是我從沒告訴過他，我也和他喜歡我一樣喜歡著他！ 　　忽然間，我前所未有地憎恨自己。 　　「嗚嗚嗚……我不要天天吃西餐，看絕倫的笑容！太可怕了！嗚嗚嗚……人家有被虐傾向，被虐傾向啦！嗚嗚嗚……」花島不停地哭，好像說了什麼特別恐怖的話，不過我也無心去聽了。 　　「還有淺草，好端端地為什麼要轉學嘛！媽媽知道了一定會怪我欺負她，扣人家的零用錢……嗚嗚嗚……去打黑市拳賺錢也是很辛苦的，而且人家這麼秀氣，為什麼要去打黑市拳啦……」 　　花島又好像說了好可怕的東西。一般的人再怎麼也不會想到去打黑市拳賺零花錢吧。 　　「淺草要走？」 　　「嗯！」花島哭著說，「還有池棠也要搬出去，絕倫好像也有這樣的打算，都是你……都是你！三途河沒有了啦……」 　　都是我？都是我？ 　　我不要三途河消失，我不要淺草走，我不要池棠傷心，我更不要…… 　　絕倫離開我！ 　　下定決心的我，堅決地撥通了池棠的電話。 　　§第十一章 一千條禁令我愛你 　　時間飛逝而過，半個月的時間眨眼的功夫就過去了。 　　今天就是我和池棠訂婚的日子，我拿著雪白的花束，身上是才從法國空運過來的定制白婚紗，看上去就跟今天要正式出嫁一樣。 　　為我化妝的人不是造型屋的化妝師。也不是有名的妝容設計師，而是有名的《時尚》雜誌專門為女性拍攝照片的攝影師Zoo，他最擅長的東西就是挖掘埋藏在女性心底最美好的表情。 　　所以現在的我穿著最潔白的裙子，捧著最潔白的花，鏡中的臉卻只有薄薄的粉彩和近似素面的點綴，唯有眼睛下方的眼影是淚水般的閃光藍，鼻翼兩邊的面頰是有乾燥效果的談紅，就好像這張臉隨時都會哭、隨時都在向人撒嬌一樣。 　　這就是我的臉，我最美的臉嗎？ 　　我望著鏡中的自己緩緩站起來。身後的淺草穿著一身談綠色的長裙，如水的秀髮被卷到腦後，讓她看上去柔美秀麗恬靜如池中的仙子。 　　「淺草，謝謝你能來。」我握著淺草的手，真誠地感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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