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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是,也可以不是。」季耀陽給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你怎麼那麼婆婆媽媽的,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到底是——是還是不是啊?」這個啊字音拖得可真長啊。

  「是。」季耀陽突然說了是,葉淩頓時呆愣住了,這個臭小子,真的要去美國,就連她來找他,他還是要去美國,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不要他去美國,他去了美國,她就完蛋了,每天恍恍忽忽的,哪裡還有心思賺錢啊,那她的當一流斂財高手的夢想,她的藍圖全都泡影了。不行,得阻止他去。

  「我不許你去。」葉淩霸道地說。

  「為什麼?」季耀陽若有所思地看著葉淩。其實他心裡很開心,丫頭留他了。

  「因為你不在,我沒辦法賺錢了。」葉淩如實說。

  「因為這個嗎?」他走了,就害她損失一大筆生意了,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所以她才來留他,根本不是真心來留他的。

  「對不起,我覺得美國的校園生活比較適合我。」季耀陽說完,黯然地想離開。

  葉淩一見季耀陽離去的背影,急得語氣帶著哭腔:「季耀陽,不許你走,你不在以後,我每天腦袋瓜子亂亂的,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就連錢錢,我都沒辦法去賺,嗚嗚嗚,你讓我怎麼辦嗎,嗚嗚嗚,是你害我腦袋成糨糊的,你現在卻一走了之,早知道,你就不該來惹我的嗎,嗚嗚嗚,現在好了,你走了,我不習慣了,什麼都亂了,我的所有計劃全都亂成一團了,都怪你,你個壞蛋,卻告訴我要去美國,嗚嗚嗚。」葉淩乾脆坐在沙灘上,哭了起來。

  是真的嗎?他沒在做夢嗎?指尖的疼痛告訴自己,真的不是夢,丫頭喜歡上他了,可是她的腦袋真的是糨糊做的,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一句我喜歡你,到她口裡,就全變了樣子,她喜歡上他,卻根本都不知道。季耀陽轉身,看著坐在沙灘上,哭得淅瀝嘩啦的丫頭,無奈地走過去。喜歡上丫頭,註定他要處於下風,誰叫丫頭的愛情神經跟別人不一樣。

  「喂,你不要走好不好。嗚嗚嗚……」一見季耀陽轉回來,葉淩抓到季耀陽的手,牢牢的,就怕他等一下又丟下自己,一個人走了。

  「好,你別哭了,你看你,哭得想個小花貓似的。」季耀陽抱著葉淩,從口袋裡拿出一塊手絹,輕輕地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

  「啊啊啊,丟臉死了,大家都看著我呢,都怪你了,臭小子,就會惹我哭。上次你在淺水灣救了我以後在醫院給我說一大堆好聽的話,我哭了一次,今天你媽媽讓我看你的日記,我又哭了一次,現在你要走,害我又哭。都怪你了,都怪你了,我的一代帥氣財女英明從此都沒了。」葉淩一口氣地說完,卻沒發現季耀陽在聽了她的話之後臉色變了。

  「上次在醫院,你就知道了?那時候我打電話給你,你就有心躲我了,是不是?」怪不得那天丫頭的語氣怪怪的,他一心想著丫頭既然說是賺錢,就沒懷疑。

  「……嗯。」葉淩臉紅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他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一聽你那麼說,我從醫院逃出來後一直就哭著。喏,我上次就是來這裡靜一下的。當時我腦袋全亂了,什麼都不對頭,我害怕這種心慌慌的感覺,所以我決定當作不知道,反正你也不知道的,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呢。」葉淩想著當時自己的心情。

  「結果後來申振雨那小子來了,你跟他打架的時候又說了出來,這次是當著很多的面,我覺得躲不過去了,就乾脆跟你劃開界限,可是劃了界限以後,我的生活、學習、工作所有的一切全都亂了,整天無精打采地,天天呆著看你空空的位置,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每個人都告訴我,我失戀了。後來有個少年告訴我,要去嘗試,要不,根本不知道好與不好,所以我來找你了,可是你卻告訴我你要回美國。」想到當初自己無助找他的情景,葉淩再一次緊緊地抓住季耀陽的手。

  這丫頭的腦袋真的不是普通的遲鈍,要這樣,才知道自己的心意嗎?季耀陽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當初的傷心可真的是敗給她這顆漿糊腦袋了。

  「你不會走了,是不是?」葉淩希望得到季耀陽的保證。

  「是,但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還是自己直接問,比較好。

  「什麼問題,只要你不走,一百個問題都可以,問吧。」葉淩爽快地答應。

  「錢和我之間,誰比較重要?」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會比錢重要,但他真的想知道丫頭的想法。

  「嗯?我想想哦,其實我發現,你不在,我根本沒辦法賺錢錢了,所以,你比錢重要那麼一點點了。」葉淩老實回答,事實確實如此嗎。

  夠了,這就夠了,他季耀陽能嬴了丫頭心目中排位第一的金錢,這就夠了,他也就不期望她這個腦袋瓜子突然聰明起來,說喜歡上他了。丫頭的一切言行,就是最好的喜歡。也許有這麼一天,丫頭突然想到,就會說喜歡他這三個字了,而他不急,時間長的很。

  「季耀陽,你在想什麼?」葉淩看著突然沉默的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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