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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那個少年的側面柔和的樣子真的跟季耀陽有些像呢,季耀陽每次來咖啡館也喜歡坐靠窗的位置,那個少年竟然也跟他一樣。

  「加不加糖和牛奶?」

  「呃,加的。」葉淩朝貝貝點了點頭。

  接過盤子,葉淩馬上送到三號台。

  「嗯?」溫和的嗓音帶有疑問,少年盯著葉淩的眼睛看了看。

  「先生,有什麼問題嗎?」臭小子,很沒禮貌哦,這樣盯著女孩子看,要不是他是客人,葉淩老早不爽地奉送他一拳了。

  「如果我不是得了失憶症的話,我記得我要的是一杯黑咖啡,不加糖和牛奶。」溫和少年輕笑著將咖啡送到葉淩眼前,黑色的咖啡上分明漂浮著乳白色的牛奶。

  「這個……我看看……」葉淩鎮定地翻查著單子,三號台,一杯黑咖啡,不加糖跟牛奶,糟糕,剛才問貝貝要的時候,失神了,所以……所以……天啊,她怎麼會犯如此低級錯誤。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給你去換。」葉淩將簽單放好,趕緊收拾咖啡。

  「不用了,我想試試。」少年拿起咖啡杯子,淺嘗了一口:「味道還不錯,原來她說的話是正確的。從沒試過的東西,要去試過,才知道它好不好,如果一開始就抱著拒絕的心態,就像現在,恐怕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加了牛奶的黑咖啡別有一種味道。謝謝你。」

  「你謝得有些奇怪?」不會是泡妞手法中的一種吧,切,想她葉淩可是收集泡妞絕技的高手,小小伎倆,怎麼可能逃得過她的眼睛。

  「你覺得我是在使手段?」明朗清澈的雙眸,讓葉淩為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汗顏,她怎麼能夠把他想得如此不堪呢。

  「對不起。」葉淩誠心道歉。

  少年開始的表情有些疑惑,慢慢解開,如春風,展開笑顏,很燦爛的笑容,溫和高貴,就像季耀陽一樣。她的腦袋瓜子是怎麼了,怎麼老聯想到季耀陽,為什麼季耀陽的身影老在她腦袋瓜子裡盤旋,揮之不去。

  「你有心事?確切地說,你很困惑?」少年看著面前懊惱著女生,生平第一次他主動出手想幫忙,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女生有點像她吧。

  「你每次見到女生,都是這麼問的嗎?」被看穿的葉淩,有點惱怒的味道。

  「不會,你是我第一次問的女生,大概因為你有點像她吧。」溫和少年談到她字,眉頭劃過一縷憂愁。

  「她是誰?」葉淩本想說,切,這都是老八股的追女孩子的手段了,你當別人是白癡啊,可是一接觸到少年那雙清朗的雙眼,她就自動將這些話咽了下去。

  「一個非常喜歡我的女孩子,只是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開展一段戀愛,在我如此年輕的時候,因為未來是個變數,誰也不能十分肯定,而我是個喜歡肯定答案的人,所以我沒有給她開始的機會。直到她離開,我才發現,她不在,我什麼事情都做不了,整天惶惶然,可以說是失魂落魄,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溫和少年緩慢地敘說著自己的故事,淡笑著注視著葉淩。

  「我才沒像你一樣呢,我很好。」她葉淩怎麼可能會如此沒出息呢?可是事實上,內心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說,葉淩你就是沒出息的,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是嗎?」溫和少年依然笑著,那笑,像是看穿了某些透明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很討厭哦。」他有一雙看透人心的眼睛。

  「她也這麼說過。」溫和少年突然語氣有些暗淡。

  「喂,跟一個女孩子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老提別的女孩子哦,那會讓我很沒面子哦。」葉淩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少年,只能這樣說。

  溫和少年似有所悟,啞然失笑;「謝謝你。」

  輕輕放下咖啡杯子,少年準備離開,抬頭對著葉淩:「你是個好女孩,跟你見面,我很開心,不過現在我該走了。」

  「等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葉淩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也許他能解了她心裡的困惑。

  「什麼事?」溫和少年真的停住不走了。

  「你會去找她嗎?」不知道為什麼,葉淩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

  「會。」少年堅定地給了葉淩答覆,隨後走出咖啡館的大門。

  留下葉淩呆在那裡,他說他會去找她。

  從沒試過的東西,要去試過,才知道它好不好,如果一開始就抱著拒絕的心態,就像現在,恐怕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加了牛奶的黑咖啡別有一種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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