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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嗚嗚嗚……」葉淩這一哭可就停不下來了,感覺眼淚直往外冒,根本沒辦法止住。

  「是不是哪裡疼?丫頭,我背你去看醫生。」季耀陽蹲下身來,這一幕驚羨多少同學也不知道,單從剛才季耀陽奮不顧身地跳下水,去救葉淩的時候,就惹的眾花癡女眼淚氾濫了。不用說,現在季耀陽溫柔地對待葉淩了。

  「嗯,不用了,我沒事了。」葉淩從季耀陽肩膀移開。這才發現四周情況,天啊,她沒臉見人地說,那麼多同學看著她在這裡哭,哥哥、紫茵、楊松甯、穆吉利等,啊啊啊,她的一世英明沒了,她建立起來的威嚴沒了,嗚嗚嗚,現在,怎麼辦呢?不管了,三七二十一,裝昏,直接倒了算了。沒看見,沒看見,真的沒看見,是夢,噩夢而已。葉淩,明天太陽出來,一切都沒發生過。

  「丫頭,丫頭。」季耀陽的一顆心臟再次跳出來。

  一把抱起葉淩,季耀陽直接奔向馬路,攔截了一輛的士,直朝醫院。

  「醫生,她沒事嗎?醫生,你真的確認她沒事嗎?」季耀陽有些不相信醫生剛才的話。

  「我確定,她只是驚嚇過度,疲倦休息而已,真的沒什麼大礙,先生,請放心。」醫生用筆摘錄著內容,然後離開。

  「丫頭,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季耀陽坐在床邊,輕輕地撥弄著葉淩的秀髮。

  快走啊,死傢伙,我快要撐不下去了,葉淩覺得自己的眼皮不斷在跳動,他再不走開,她就快要被戳穿西洋鏡了,到時候,豈是一個慘字描述。

  可是葉淩的心裡話沒感應到季耀陽,他還是在自顧著自己說話。

  「丫頭,你知道嗎?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從十歲開始,就喜歡上丫頭你了。」季耀陽低沉地述說著,語氣溫柔的像冬日裡的陽光,暖和。

  他喜歡的是我?不會吧?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他不是說失戀了嗎?我葉淩都沒跟他談過呢,怎麼可能是我,聽錯了,絕對聽錯了,葉淩的眼皮連續跳動了三下。

  但季耀陽根本沒發現:「我為了見到丫頭,所以才拜託父母親回國,要求他們給我跟你排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級。為的就是近距離地能偷盜到你的心。一開始你不理我,我真的很傷心,但一直都抱著希望,我一直很努力地爭取著丫頭的心,可是丫頭你呢?」

  是真的嗎?回國是為了我?不是來欺負我來的?

  「後來紫茵告訴我,叫我在你面前扮演弱者,也許這樣,你就會對我改變觀點,我去做了,我被那些人打得受傷,都不還手,就想著能與丫頭化解了關係。可是,丫頭還是對我不理不睬的,我很難過。正在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丫頭你來告訴我,讓我扮演你的男朋友,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嗎?就像中了大獎一樣,不,比中大獎還開心。我知道對你而言,是假的,但對我而言,那卻是真的,不是戲,是真的感覺。」

  原來你這傢伙又裝樣!可是,可是,這一次,自己怎麼沒有半點憤怒的感覺呢?

  「有一天,你跟紫茵同時遞了一張紙條給我,約我見面,我後來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你遞的,是邱夢喧搞得鬼,你被她陷害了,我當時以為你放我鴿子,很生氣地跑到你家,本想質問你。可是一聽到你哥哥的話,我就知道了,丫頭,你一直不是玩弄手段的人,我怎麼沒想到呢,怪我,沒完全信任你。當我抱著冰冷的你進醫院的時候,我的心差點停止跳動,我發誓,我不會讓你白白受到傷害的。」

  怎麼有濕濕的感覺,她怎麼會有流淚的衝動,為什麼?這個傢伙,為什麼突然說那麼多好聽的話給她聽,是幻覺嗎?是的,肯定是的。

  「我找到了邱夢喧,用強硬手段逼迫她離開學校,並要她給你道歉。見到你康復了,我才放下心來。可是,我的誓言再一次失信了,丫頭,我再一次讓你受到傷害,而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讓你受到驚嚇,讓你一個人支撐著痛苦,對不起,丫頭,對不起。」

  季耀陽說著無數個對不起,而躺在床上裝病的葉淩有些忍不住了。

  他為什麼會自己這麼好?原來還有這麼多事情,她不知道的事情。嗚嗚嗚,她想哭出來,可是現在她不能哭啊,一哭,就完蛋了。

  「丫頭,我出去一會,給你買點吃的,你很容易餓。」季耀陽輕輕吻了一下葉淩的額頭,出去了。

  周圍安靜下來了,腳步遠了。葉淩呼啦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跳下。

  她要閃,不行,她現在腦袋不能正常運行了,她得閃,她要好好思考一下。

  趁季耀陽沒回來之前,她必須跑路,因為現在的她,根本沒有辦法面對季耀陽。

  咦?人呢?這病床上的人呢?拿著葡萄糖鹽水瓶的護士,奇怪地看著空空的病床。才出去不到半個小時,人就不見了,這也太離譜了,護士疑惑著返回護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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