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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別撿了，聽我說話。」男孩看見女孩的身影走遠了，趕緊跑過去，一把打落女孩手中捧著的貝殼。 　　「這些是打算拿去賣給曉雁的了，你真過分，又欺負人。」女孩低頭一個一個撿起，放在裙擺上。「你走開了，我不要理你。最好你永遠都不要回來了，那最好。我就再也不用看見你了，討厭。」女孩氣嘟嘟的。 　　「不許你討厭我！」男孩也生氣了。 　　「討厭，就是討厭。討厭，討厭，討厭！」女孩不甘示弱。 　　本來要出國就心情不好的男孩，一見女孩如此說著，氣憤地將女孩重新撿起的貝殼打落，用腳奮力地去踩碎：「讓你撿，讓你撿。」 　　「還我貝殼，還我貝殼，你是壞小孩，最壞了。」女孩想從男孩腳底搶回貝殼，可是她的力氣哪有男孩大，爭奪之中，男孩一揮手，尖銳的貝殼碎片，劃向了女孩的額頭。 　　啊！葉淩冷汗滿頭地從夢境地驚醒。 　　「小淩，怎麼了？」半夜感覺有淒厲的叫聲，葉楓下床，跑向小妹的房間。 　　「沒事，做噩夢而已。」她怎麼又憶到小時侯了。 　　好恐怖！ 　　當年季耀陽臨出國的前一天，強拉她出去玩，結果將她割傷。兩家是世交，老爸老媽都沒說過什麼，畢竟是小孩子嗎？玩玩鬧鬧總是會有嗑磕碰碰的。 　　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自從她被他割傷後，知不知道，她做了多少次噩夢，每次都尖叫著從夢境中醒來。摸摸額頭，疤痕的線條依在，雖然淡化了，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得出來。 　　「喝杯熱茶。」葉楓體貼地倒了一杯熱茶給葉淩。 　　「哥，我沒事，你回去睡吧。」接過熱茶，喝了幾口。葉淩推了推了坐在床邊的葉楓。 　　「好，那我去睡了，有事叫我。夜晚露重，別把被子又踢了。」葉楓關門時囑咐著。 　　「知道了，囉嗦。」葉淩笑著扔給葉楓一個枕頭。 　　這丫頭，成日都不讓人省心一下，葉楓搖搖頭，走回自己的房間。 　　「耀陽，這麼晚了，還在做作業嗎？」看到兒子房間的燈光依然亮著，韓真淑不放心地過來瞧瞧。 　　「嗯！」季耀陽快速地收起本子，放入抽屜，轉身面對老媽。 　　「那好，別太晚，早點睡。」囑咐完，離開兒子的房間。 　　「我知道。很快就完，馬上就睡了。」季耀陽起身，送老媽出門口。 　　看老媽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季耀陽又拿出抽屜的本子，翻開，記錄下：今天，我跟葉淩是同桌了…… 　　摸摸案桌上的精緻小盒，裡面躺著一隻貝殼，一隻破碎的貝殼。 　　盯著手上的貝殼，季耀陽陷入了兒時的記憶。 　　「小浩，我爸爸剛從外地出差帶的新糖果哦，要不要嘗嘗，我算你便宜點哦，一塊錢幣一顆。」一個穿著淡粉色的小女孩靠過去，遞給一個小男生一顆糖果，正要收錢幣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交易的進行。 　　「小浩，這是最新的水果糖，你不要買了，我送給你吃。」一個帥氣的小男孩從小書包裡抓出一把糖果給小浩。 　　小浩拿過帥氣男孩的糖果，就沒要小女孩的糖果。小女孩氣嘟嘟地望著帥氣小男孩，哼，今天她的生意又被這個壞蛋小孩破壞了。 　　「小淩，把手伸出來，你今天又從小燕那裡拿錢了？」少婦生氣地看著小女孩，手拿著棒子。啪一聲，棒子落在小女孩的手心上。 　　「媽媽，我沒有拿她的錢，我只是把貝殼賣給小燕，我們對換的。」小女孩忍住眼淚，爭辯著。 　　「還給我撒謊，耀陽都跟我說了。小小年紀，就學會這個，以後長大，還怎麼得了。」啪啪啪，少婦連打了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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