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夢裡花落知多少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
於是我跟她講了這一段時間來我混亂的生活,講白松對我的表白,講顧小北和我的分手,講那個碉堡如何用白酒灌我和聞婧,講微微生活的辛酸和風光,講聞婧的男朋友是如何愛上了我,講聞婧怎麼給了我一小巴掌碉堡怎麼給了我一大巴掌。我講完後突然發現,那些曾經我以為完全忘記的東西,其實那麼深刻地刻在我的生命裡,我沉溺在生活中,沉溺在工作中,用最好的演技扮演著堅強的新女性,可是只有自己知道,我還是那個軟弱的、愛哭的大四的小女孩。 我本來以為火柴會像微微聞婧她們一樣聽完我的故事就大罵姚姍姍然後安慰我,可是火柴沒有,她一句話都沒說,我也不再說話,兩個人悄悄地喝著咖啡,我看著咖啡上的奶油覺得它們化得真難看,像眼淚弄髒的化妝的臉。 沉默了很久,火柴說了一句話,她說,生活根本不能和小說電影比,生活比它們複雜多了。 §46 從咖啡廳出來我和火柴都沒怎麼說話,可能是剛剛的談話太過於沉重,或者傍晚的氣氛太過於寧靜,我走在上海乾淨的街道上看著夕陽塗滿了大街,覺得像奶油塗在麵包上,特溫馨。 當我和火柴溜達到百盛門口的時候,我突然看到百盛門口站了個我熟悉的人,姚姍姍!我當時感覺特不真實,好像我一回憶完那些人然後那些人就出現了一樣。當時我愣在路邊, 火柴踢我,她說你丫中邪了?我搖搖頭,特平靜地說,我看見姚姍姍了。火柴也挺吃驚的,她順著我的目光望過去,我說,穿白衣服那個。 結果火柴立馬開始叫,她說,不會吧,不是說是一鼠王長得特妖孽嗎,怎麼感覺跟蛤蟆似的?你看那一口牙,我操,裡三層外三層,收割機啊! 我一聽有點蒙,再怎麼說姚姍姍也是挺漂亮的呀,怎麼成一蛤蟆了? 我順著火柴望過去,原來她以為我說的是門口穿著白制服宣傳產品那個女的。 不過正當我要指給火柴看的時候,我發現連我自己都找不到姚姍姍了,我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47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我打開門,然後差點兒直接摔進去,我看見陸敘和陳伯伯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彼此都很端莊,跟國家元首見面一樣。怕什麼來什麼,怕什麼來什麼,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我當時的感覺是萬念俱灰,腦海裡立馬浮現出我媽從北京沖到上海來掐我的場景,嚇得我直哆嗦。我什麼都不奢望了,我只奢望陸敘開門接待陳伯伯的時候穿著衣服,我就阿彌陀佛了。 不過我馬上鎮定了,我發現我這人和火柴那種人有本質的區別,就是我比較鎮定,善於用馬克思列寧主義分析問題,我在想只要我不承認我和陸敘是同居,陳伯伯絕對拿我沒辦法,陸敘再笨也不會去承認我和他是同居關係。想到這裡我鎮定了。走過去一張臉笑得跟花似的。 陳伯伯,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啊,你看我都不在家裡。哥,還不給陳伯伯倒杯水來。 我看了看陸敘的表情,他正喝水,一口水含在嘴裡都咽不下去,表情跟吞了只蒼蠅似的。我也不管了,我要先解除警報再說,我也不管噁心了,一口一個哥叫得特歡暢。 我說陳伯伯,還沒給您介紹呢,這是我表哥,他剛從北京過來看我,我媽老不放心我,就叫我哥過來看看,您說我多大歲數人了,還不放心,我媽那人,真是,哈哈哈哈哈…… 我覺得我笑得都快抽筋了,不過沒辦法,我還是得跟那兒裝大頭蒜。 我看陳伯伯臉色沒剛才那麼嚴肅了,笑眯眯地問我,是嗎?呵呵。那是你媽擔心你,怕你在上海不聽話。我也先走了。 送走了陳伯伯,我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關上門我對陸敘說,不是叫你別開門的嗎?今天幸好我聰明,不然我肯定歇菜了。 陸敘望著我,表情挺同情我的,他說,林嵐我告訴你一件事情,說了你可不要哭。 我有點兒摸不著頭腦,我說你說吧,我堅強著呢。 陸敘說,你沒看出陳伯伯表情有點兒不對嗎? 經過他一提醒我也覺得好像陳伯伯臉色不是很正常,剛才也沒注意。不過我覺得我的話沒什麼漏洞啊。我問陸敘,怎麼回事? 陸敘說,你的這個陳伯伯是我最近一個月都在合作的客戶,今天來找我談生意,我以為他不認識你,就直接叫他來這兒了,結果他告訴我這是他的房子……剛你進來,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不過你動作實在太快了,一進來就叫我哥,還硬要說我是剛從北京來的。 我聽了陸敘的話都想哭,我怎麼這麼背啊。 我想,這下肯定死了,我媽估計得從北京追來把我領回去,思想教育是免不了了。我估計還有經濟上的壓力。至少三個月不給我銀子花。 我揮揮手,挺悲壯的,我說算了,我去睡覺了,反正也是死。 我正上樓,陸敘在樓下叫我,他說,我還想跟你說件事情,說了你也不要哭。 我心裡想今天是不是見鬼了,你到底要說多少事情,還要不要我活啊。不過我想估計沒比這事兒更悲壯的了,於是我就說你說吧,反正都死,再鞭一下屍我也無所謂了。 於是陸敘就說了,我聽了差點從樓梯上滾下來,說實話我倒真希望我滾下來,最好能把我摔歇菜了,直接摔醫院去,清淨!人要倒楣了喝涼水都塞牙,穿道袍都撞鬼! 陸敘說的是,今天我接了個電話,是聞婧打來的。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