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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四

「今天…今天是我孫子的忌日，所以我的心撕裂了一樣的痛啊!」 　　「您說…忌日??」 　　「已經死了很久了，那麼善良的孩子。」 　　「啊…」 　　一下子晗晴不知該說什麼了，呆呆地看著爺爺憂傷的面孔。 　　「晗晴啊，你也會替他祝福吧?祝福他在那邊每天都開心…」 　　「當然了…我當然會祝福了，爺爺的孫子…他現在一定很開心，絕對不會難過的，不會的。」 　　「好的，謝謝，謝謝…」 　　輕輕抽出了手的爺爺，對著晗晴和煜麟彎著腰，連聲說著謝謝，謝謝… 　　「爺爺，您這樣難過，您孫子心裡也會過不去的，您不要難過了。」 　　「好的，謝謝，我愛你，孩子啊，祝你們幸福，你們倆。」 　　在孫子的忌日這天來找晗晴的爺爺，掉著眼淚轉過了身。 　　「爺爺，您不能就這樣走…爺爺!!」 　　沖著要向自己走來的晗晴擺擺手，爺爺一步步地走遠了。 　　三個小時後， 　　栽滿了櫻花的公園裡，潔白的櫻花簌簌掉落的長椅上，呆呆地坐著的爺爺，腦子裡還在回蕩著晗晴的微笑，露出一絲笑意。 　　「怪不得我孫子這麼迷戀她呢，那孩子真的很漂亮，瞳暻啊…」 　　咽著眼淚，爺爺從西服口袋裡掏出了一台黑色的小答錄機。 　　然後，哢噠，按下了答錄機的按鈕，難以置信的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從那個小小的機器裡，傳出來瞳暻圓潤的聲音。 　　——啊，啊，行嗎?這個行嗎? 　　好久以前錄下的瞳暻的聲音，以為再也聽不到的瞳暻的笑聲，從小答錄機裡傳了出來。 　　——啊~啊~爺爺!!聽到了嗎?!聽到了吧!!是我瞳暻啊!!這個我錄音後藏到抽屜裡，以後您一定要找出來啊!!找出來您也不要哭!!一定不要哭!!我最討厭眼淚了，知道了嗎!! 　　忍著哭聲的爺爺，答錄機裡繼續傳出的瞳暻明快的聲音： 　　——爺爺，您找到這個的時候，我已經去國外了!!和朋友們一起!!在那兒呆五十年以後我再回來!我一定不會忘記爺爺的，您不要擔心我，嗯? 　　「孩子啊，瞳暻啊…瞳暻啊」 　　把答錄機抱在胸前，爺爺嗚咽的聲音回蕩在公園裡。 　　——爺爺…現在您已經哭了吧?爺爺你一直眼淚挺多的，別哭了，別哭了，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就這麼偷偷地溜走，可是…可是爺爺，我真的覺得喘不過來氣，所以好想走，我真的好難過，我怕偶爾會碰到晗晴，不知自己該去哪兒，我想在樓頂給她唱她聽不到的歌，我想她枕頭被眼淚打濕得沒法睡覺…爺爺我要消失了，我不要再呼吸了，因為每次我張開嘴想呼吸的時候，嘴裡總是會先說出晗晴的名字，所以我沒法呼吸，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現在我努力想笑也笑不出來，在鏡子前練習兩千遍了，可還是一次也笑不出來，看來我已經忘記怎麼笑了，因為好久沒看到她了，所以我一點點的都忘記了，爺爺，我忘記了該怎麼笑，忘記了肚子會餓，忘記了自己會困，每天晚上我告訴自己不要哭的時候，可眼淚卻已經流出來了… 　　「嗚…嗚嗚，瞳暻啊…孩子啊…」 　　緩緩地坐到了地上，抽動著肩膀的爺爺，答錄機裡繼續傳來的瞳暻的聲音，忍著眼淚的充滿生氣的聲音： 　　——爺爺!!你現在聽著答錄機在哭吧!!我不是說了討厭眼淚了嘛!!別哭了爺爺，別哭了…不要哭了，您替我去見晗晴吧，我消失後爺爺替我去見她吧，啊!見她的時候您不能對她說我去國外了!!就說我和爺爺在一起生活!!每天每天都很開心!!還有，我第一個女朋友的名字是芷蕙!!第二個女朋友的名字是雅藍!!第三個是…不了，要說兩個她才會信的，所以… 　　突然嗓子好像堵住了一樣，答錄機裡的瞳暻沒有接著說，然後，爺爺的哭聲，和答錄機裡瞳暻的哭聲連在了一起。 　　——爺爺…爺爺，以後您見到晗晴的話，還是不要提我了，因為聽到我名字的話，晗晴和煜麟都會不好受的，還是不要提我好了。 　　「嗚嗚…嗚嗚…」 　　——您只要替我說愛她就行了，爺爺您見到她只要說愛她，說這句就好了，拜託您了，爺爺，一定要說哦! 　　「嗚嗚…嗚嗚…」 　　——呃，這個快要結束了，我還有好多話想說呢!!我好想對醜小丫說，下次一定要記得我，我好想說一百遍錄下來，下次一定不要忘記我要記得… 　　錄音帶走到了頭的聲音，爺爺悲傷的哭聲… 　　「孩子啊…瞳暻啊，你為什麼就這麼走了啊，為什麼你一直這麼痛苦啊，瞳暻啊…孩子啊…可是為什麼…你在說你很幸福嗎?」 　　爺爺的頭上，飄下了一片片雪花，炎熱的八月，爺爺的頭上，像雪花一樣潔白的櫻花…像瞳暻一樣飄落了下來… 　　好像，不知從哪兒，傳來的天使的聲音，熟悉的聲音… 　　爺爺，對不起，我太愛晗晴了， 　　煜麟啊，對不起，我太愛晗晴了， 　　晗晴啊…我太愛你了，所以對不起…… 　　祝你們幸福，我一個人悄悄地去愛就好了， 　　所以…祝你們幸福，祝你們所有的人在那邊幸福，我放棄了! 　　「祝你們幸福，現在我放棄了…」 　　【小檔案】 　　姓名——池煜麟 　　年齡——18 　　生日——12月1日 　　星座——射手座 　　血型——B型 　　身高——182cm 　　綽號——姓池的 　　理想對像——玄晗晴 　　喝酒習慣——無 　　喜歡的動物——金錢豹 　　喜歡的顏色——頭髮顏色 　　喜歡的食物——海鮮 　　會做的料理——沒下決心做過 　　接受表白的次數——沒一一數過 　　喜歡看的電視節目——有時看全國歌曲大賽 　　想結婚的年紀——玄晗晴願意的時候 　　第一次見到晗晴時的感覺——生氣。 　　如果有鬼出現的話——躲開 　　現在最想見的人——媽媽，瞳暻，晗晴 　　現在不想見的人——樸婉孜，於湖靜 　　所謂愛情——抱玄晗晴的時候 　　難忘的一句話——「看來你心裡已經被淚水泡滿了…現在想哭也哭不出來了啊…」（晗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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