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開(55)_顧顏

五十五

　　後記

　　從初秋走到春逝的故事

　　關於這個故事和我一些細碎的時光

　　這個故事是去年9月初開始寫，楔子是聽著陳綺貞《失敗的飛翔者》寫的，那時的自己並不知道會去寫出這樣的故事。那時大致的構想，是寫三個女孩子疼痛的成長。

　　誰的青春不疼痛，我經常這樣自嘲，嘲笑著我們這代人與生俱來的矯情。但，我亦喜歡這份矯情裡屬於我們的真摯和哀傷。

　　剛開始寫的時候很痛苦，一天寫個2000字就算是很大的工程了，因為要細細去描摹出這三個我喜愛女子的模樣，心情很是別致亦要細細雕琢。

　　寫著這樣舒緩的文字時，我亦在閱讀很多的書籍，鐵凝的《大浴女》還有張欣的《深喉》都給了我頗為深刻的影響，而《大浴女》更是讓我喜愛到不行。

　　一個寫青春的人，看著很不青春的書籍。其實在去年暑假的時候，我幾乎花了兩個月的時間都是在看懸疑恐怖小說，而在我寫這本小說寫到心情糾結的時候也是看了大量的國內外的恐怖懸疑電影。我想，你們所想像的顧顏不該是這樣的啊。可我就是這樣，有點抗恐能力。

　　青春是什麼？我一直覺得青春是一段很寶貴的年華，逝去了亦不再，所以我想去緊抓住，所以我選擇書寫。慢慢寫下來，我卻覺得，只要你有一個很青春的心，那麼即便容顏枯槁，筆尖依舊有著青春年華的溫潤如泉。

　　一開始是想寫一個青春故事，但漸漸寫下去，已經不是過去那樣簡單的一些意念。我不是一個為情節而情節的寫手。每一個角色身上發生的故事都是我失眠夜裡，突然冒出來的。朋友告訴我，這是因為這些人物在你的設計之下漸漸長出自己的手腳，自己走自己的故事了。

　　而我知道，不是的，那是我20年來積攢在心裡的一些從來沒有說出來的想法，關於一個20歲女生對於成人世界、娛樂圈、青少年犯罪等等的思考。（會不會說得很嚴重了呢？）

　　那些被掩抑的言語，就在一個一個失眠的夜裡，全然地轟炸在我身上。我焦灼地爬起身來，拿起筆紙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寫。

　　最後的結局在去年寒假之前就已然在心中，但是因為種種我沒有動筆，沒有心情。因為大病了一場，也因為我厭倦對著電腦好幾個小時的生活。但是，並不意味著我會放棄，我一直很堅持，而我一直覺得文字對於我而言不是堅持這樣艱澀的形容，又找不到更加好的詞語。

　　那就像是木槿花的花語，溫柔的堅持。

　　我堅持地把這些文字書寫完了，沒有很疲憊的感覺，卻是滿懷幸喜的。我覺得這不是一個疼痛故事，而是一個半是希冀半是哀傷的故事，而我把那麼多那麼多的期許和願望放在了最後。給她們，也給你們。

　　關於那些不在身邊卻一直陪伴我的人

　　我一直很是好奇看我的書的你們，會喜歡哪一個角色呢？在寫這本書的前3萬字，我是癡迷著錦躍的，那種激越的性情是我身體裡也一併擁有的。我亦然喜歡在心裡這樣喚她：「躍。」輕盈悅耳。

　　漸漸寫到了後面我發現每個角色我都是喜愛的，她們在我筆下經歷了成長，開始感悟開始懺悔開始反擊，一切一切都讓我覺得很是難以平復。常常寫完一段，睡下去了，依舊是在糾結中。

　　關於三個女孩子我都傾注了自己的一些心情在裡面，而小吉應該是裡面讓我覺得最可親的，曾經有一個男孩子在網上看了我的文章一字一句地來問我，這讓我有點焦躁。（我厭惡在寫字的時候被打擾。）

　　而我記得，他問：「小吉，到底在仰望什麼？」他想知道小吉的仰望是什麼。

　　我告訴他，你看到後面就會知道了。

　　那看到後面的你們看明白了嗎？你是否也曾經覺得生活是那樣虛空那樣煩悶，只喜歡看著天空，不一定在尋望什麼，但就是那種仰望的姿態讓自己著迷呢？

　　小吉，你到底在仰望什麼？

　　這句話是送給一個人的，一個陪著我從童稚時期到少女時代的朋友。我記得那時我們不在一所學校上初中，給我寫信訴說她的生活，講著她關於做空姐的瑰麗夢想。她說：我就喜歡看著天，未必會想什麼，就是看的時候心裡很安靜。

　　我真的不知道要以什麼方式去感謝她的陪伴，忍受我不時神經質的來電，不時的惶恐，還有那苦痛日子裡氾濫的淚水。

　　那些眼淚顆顆掉落的時候，她很是無奈地抽出紙巾：「真是的，浪費我的紙。」

　　但，我知道她是心疼的。

　　在心疼你的人面前，那些委屈和淚水就此洶湧。

　　還有就是一直一直很是支持我的秋秋，很是幸福的女孩子，很是懂得愛我的女孩子，一直很真心的希望能在新的環境裡找到一個人來照顧自己，讓總生病的我有人疼惜。可，在她那樣真摯的祈禱中，我早已習慣了自己很是孤單自在的生活。

　　或許終有一天，我會離開，但我依舊會記得那個初秋的夜晚，我穿越過田原去她家，那一路的心情，還有那只悠悠忽忽飛過我頭頂的螢火蟲。亦會記得我們一起偷喝她爸爸啤酒的日子。亦會記得她說，想聽我唱歌。

　　關於那個叫未來的地方

　　關於未來，我還是會做很多很多瑰麗的夢想，如果哪一天顧顏不做夢了，那還是顧顏嗎？我想即使我老到跟個人瑞一樣（如果我足夠長壽的話），我還是個整天都在做夢的老太婆吧。想去的地方很多很多，想看的事物也有很多很多，但是，我知道，文字會一直在我身邊。一如狐步告訴我的：把寫作當做一輩子的事情。

　　顧顏，顧自顏語，顧自幻想，自己歌唱，自己鼓掌的青春年華。

　　2009 4 18 11：00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