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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而你現在要走了？」詠兒再次無力地點頭。永泰的話簡直像專門揭人瘡疤一樣，他怎麼這麼可惡？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把他找來！」永泰轉身要走。 　　「可是他不見我！」詠兒失落地說。 　　「他要是連你也不見，我就把他揪出來在你面前暴打一頓！」永泰撂下狠話，匆匆地走開。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開始有些迷失。他的出現，讓我有些恍惚。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我，因為，我總是撇過臉去，沒有讓他看到我落寞的神色。我多麼希望我的心變得麻木起來，這樣我既不會因他而情緒波動，也不會為他受到傷害。 　　永泰帶著尚民出現在機場大廳，是在他離開後的第四十五分鐘後。 　　「詠兒！」尚民激動地握住詠兒的纖手，言語裡是無限的渴望和期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已經決意拋棄詠兒，娶那個銀行家的女兒嗎？ 　　「永泰！我等著你把他暴打一頓呢！」詠兒忍住萬千的思緒，故意將自己的語調儘量變得平靜。 　　「你自己好好和她說吧！」永泰望著可憐的尚民，並沒有詠兒期待中的暴怒。永泰的話裡像是暗藏玄機，挑動了我們的好奇。 　　「詠兒，我想你一定也知道，我這麼喜歡你，一定不會拋下你不管的，對不對？只是這幾天我幾乎被軟禁在家裡，沒機會和你解釋這件事情的詳細經過，幸好永泰把我拉出來，否則我還要絞盡腦汁地想如何才能見到你！」尚民溫柔的話一出口，詠兒杏眼圓瞪，滿眼驚訝。 　　「和李賢妍結婚不是我的本意，我會抗拒到底的！我不會接受這樣的強迫婚姻，宇宙集團的聲譽並沒有荒唐到需要用這樣無聊的手段來維持！那天出於權宜之計，我告訴你要分手，因為我聽說他們已經打聽到你的住址和你的行蹤，你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的安全！」尚民的語氣裡充滿了痛心和無限的擔憂。 　　「笨蛋！你這麼擔心她，不會和她私奔嗎？要是真心喜歡她，還不早點帶她走！」尚民誠懇的話遭到了永泰不置可否的反嘲。 　　「世界上不只有你一個人才聰明果敢！我正有此意！」尚民給了詠兒一個自信溫暖的LOOK。詠兒的眼淚立刻決堤。 　　「我反對！」話音落下，我驚奇地發現這個聲音來自詠兒。永泰和尚民用同樣驚奇的目光看著詠兒滿是淚痕的臉。 　　「我們去談判吧！」詠兒忽然無比的勇敢，「我們去談判，儘量去爭取，尚民哥，我要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詠兒……」尚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就為了你那句抗拒到底！如果一切都沒有希望挽回了，我就跟你走！」詠兒的話擲地有聲。 　　尚民的目光中忽然湧動著無限的哀憐與疼惜。他們的感情是這麼的深切，就連作為旁觀者的我，也無法不為之動容。 　　「我們走吧！」永泰悄悄走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們……」這個詞被我細細地品味良久。我們不是已分開了嗎？我們不是分手了嗎？我們不是不會在一起了嗎？ 　　 　　永泰帶著他的未婚妻姜恩英去了美國，而我也有了新的男朋友鄭雲澤，當他在訂婚儀式上棄我而去的時候，「我們」這個詞語就已經驟然成虛空了。 　　而現在，他為什麼還要說「我們」？ 　　我們走吧……曾經，放學的時候，永泰輕輕地在我教室外面對我這樣說…… 　　我們走吧……約會完畢，永泰拉住依然戀戀不捨的我…… 　　我們走吧……這句話，真的好熟悉…… 　　我的臉上，有些東西無聲地滑落。 　　我想和他說那句話，在最後看我一眼時他來不及說的那句話;「再見。」 　　再見。你早該這樣說，不然我就不會又癡癡地等你，不然我會 　　更加對雲澤死心塌地。我早該把我這個可恥的希望狠狠地滅掉。 　　永泰，再見了。 　　我們應該好好做個了斷的。 　　再見了，真的…… 　　「我們」？我盯著我旁邊的大男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貞熙，難道你不肯原諒我嗎？」 　　「你讓我怎麼原諒你？你的心還在我身上麼……」 　　最後的決定 　　我站在能望見月亮的窗口 　　開始有一種莫名的預感 　　心底有一陣抽痛 　　你會不會也感覺到這種遺憾 　　就在你身邊沒有我的時候 　　悄悄留下那兩個沉浸在失而復得的信任和幸福中的人，我和韓永泰走出機場大廳。外面，雨聲震天，冷不防的電閃雷鳴，劇烈地敲擊著我的耳膜。天空像墨一樣的黑，如果不是偶爾的閃電提醒人們，大概所有的人都以為這是一個無邊的黑夜。 　　冷風吹著，企圖把雨水捲進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我默然望著永泰奔忙著滿世界找計程車，麻木地等他把上衣脫下來為我擋著這漫天的雨簾，把我護送到計程車裡。 　　上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的身上才賤著了幾滴雨滴，而永泰的全身已經濕透了。他擰著滴著水的上衣，正努力拂去臉上的雨水。額上，幾顆晶瑩的雨滴正欲流下來，濕漉漉的一綹頭髮貼在額間。眉宇間，仍是那種英武動人的倨傲氣質，黑亮亮的眼睛晶瑩有若寶石的光輝。 　　該死！我又看得這麼入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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