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特優生(41)_池小凡

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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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次算是吃足了苦頭，活這麼大，這還是在床上躺得最久的一次。小時候去爬牆結果摔斷了腿，才沒過幾天我就已經打著石膏用單腿蹦蹦跳跳地亂跑了，可這次我卻連下床的力都沒有，足足過了兩個星期才開始漸漸地複元。

　　剛醒來的時候，我還輕鬆地以為只是「渾身無力，肚子有點餓」而已，但後來才知道，原來我真的是元氣大傷，要是換成普通人的話也許就要醒不來了。

　　「原來內心崩潰是這麼回事啊……」早上起床之後，我連頭髮也沒有打理，就讓它們這樣鬆鬆散散地垂下來，還穿著睡衣坐在早餐桌上啃著麵包。

　　徹底失去意識，靈力完全消失得乾乾淨淨，身體虛弱到極點差點死掉……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好可怕哦。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我鼓著一張臉看向小白，當時他只說會受很嚴重的傷，我還以為頂多是痛一下，然後用白魔法治療就OK了。

　　「如果我早告訴你，那麼你的選擇會不同嗎？」小白放下手裡的瓷杯，用那黑白分明得充滿穿透感的眼睛看向我。

　　「當然不會了！」我一點也沒有猶豫地回答，不過要是早知道的話，我至少會比較有心理準備嘛。

　　小白喝茶的時候，絕對會用茶盤托住杯子，看得出來教養很好，不像我，雖然算是出身名門，不過總是大大咧咧的。他幾乎就沒有什麼食欲，總是吃得很少，對零食更是一點不感興趣，如果遇到討厭吃的東西，他就會皺皺眉頭，然後還是慢慢地把它吃完。他從來不看電視，也不打遊戲，不出去玩，更不會貪睡，他對所有事物的需求都很少，即使都不做，他也可以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裡一整天。

　　我們向學校請的假只到今天為止，明天就要回淺川上學了，我也終於可以結束這籠中鳥一般的生活。以前還覺得沒什麼，因為我一直都被關在家裡，但自從成為淺川的學生，享受過自由的感覺之後，要我再重新過以前那樣的生活簡直等於是折磨。

　　「對了，那你呢？如果再遇到同樣的事情，你會怎麼做啊？」如果下次我再遇到危險，他也還會這樣總在重要的關頭出來救我嗎？

　　「我不會讓你再遇到這樣的事。」他靜靜說。

　　「我說的是如果啦！」我用力地強調著那兩個字，說給我聽一下又不會死，我就是想聽他說會來救我嘛！就算只說一遍也好啊……

　　「不會有這種如果的。」

　　「……」我簡直無語，他最近變得比以前還要頑固了，而且有時候真是個小孩子，當然……也很可愛就是了，我想著傻笑了一下。

　　「不過小白，你會不會覺得這樣很無聊？」我趴在桌子上問道，每天都這樣被關在家裡，感覺身體都要生銹了。

　　「不會。」他如我意料中一樣搖了搖頭。

　　「我活到現在，到十四歲為止都是這樣每天悶在家裡過，實在無聊就跑到王宮裡去找晴海。直到十六歲的時候……」

　　呃？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被自己給弄糊塗了，我十六歲之後來到淺川學園，而十五歲以前都呆在家裡，那麼十五歲到十六歲之間的這一年呢？那時我在幹什麼？為什麼竟然一點想也不起來……

　　「嗯……可能只是我記錯了而已吧……」我偏著腦袋喃喃自語，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完全沒有記憶，難道那一年消失了嗎？

　　想到這裡，我的頭又有點痛了，於是只好甩了甩頭，先把這個疑問拋去一邊，好奇地扯著小白的袖子，「那你呢？你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沒有？一點點也好啦！」

　　「小時候嗎？」他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說，「好像一直都在拼命地學魔法，除了魔法之外的記憶一點也沒有。」

　　「是這樣啊？那不是跟我一樣嘛！不過你一定是那種一點不貪玩、認真學魔法的乖小孩，而我可是出了名的逃跑大王呢！」雖然這也沒什麼好值得得意的，不過要是比逃跑的話，我還從來沒有輸過誰耶。

　　「是嗎？我已經記不清楚了……」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啊……總是這樣，好像什麼都無所謂，你這輩子大概就只會對那個人執著而已！」我說得心裡一陣泛酸，儘管已經決定不管最後會怎樣，我都要默默地看著，但每次提起的時候還是會感到一陣難過，偏偏又得硬裝出一副無其事的樣子，簡直都快內傷死了。

　　「不，我也有其他重要的東西。」他輕輕搖頭，然後目光筆直地看著我，他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就好像在說著一件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我要保護你。」

　　「什麼啊——」我簡直像被開水燙到，差點就要立即跳起來，一張臉也頓時漲得通紅，天啊，我覺得好丟臉，為什麼我總是那麼容易臉紅……「你、你別隨便說這種話會讓人誤會的啦！是因為感激吧？一定是因為感激我！把我當成好朋友是吧！」

　　「不是。」他平靜地搖頭。

　　「那……那是因為什麼？」我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於是用力地把臉扭到一邊去，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結果聽起來顯得惡狠狠的。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想要那麼做。」小白很認真地說，「真的。」

　　我聽了，更不自在起來，眼睛東看西看，就是不看他，好半天才憋出一個字來：「哦……」

　　氣氛陷入了一陣沉默……我當然知道是真的，就因為知道，所以才會心情複雜。小白不會害羞，也根本不懂什麼叫做委婉，他總是直截了當把要說的話說出來，也不管人家聽了會是什麼反應。他根本就不會明白我的心情……

　　「其實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了。」他接著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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