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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可她，居然經歷那麼那麼多的事情，自己卻沒有在她的身邊……在父母雙亡之後，居然……居然換上了部分性失憶，間歇性失明。 　　呵呵，真是上天開的玩笑。 　　沒有忘掉痛苦，沒有忘掉無奈，忘掉了自己。 　　忘掉了小瓶，忘掉了水瓶和綠茶的承諾。 　　飛遠說不希望她再走回以前的回憶。可是，司飛遠，其實那是你的藉口。 　　浪苦笑，但自己不能讓她再承受痛苦，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也要讓她遠離悲傷，所以用新的身份不刻意地接近她。 　　既然沒有回憶，就製造重新，重新的回憶。 　　可……天是不是總是妒忌幸福呢？真的能重獲快樂的時候，悲傷又絡繹而來。這是巧合？還是命運？ 　　還是——水瓶和綠茶的宿命？ 　　…… 　　夜漸深，星夜，晴夜。 　　醫院門口，靜得只剩下自己的腳步聲。 　　怎麼，又走回醫院了？仰頭，三樓——她的病房。 　　燈，亮了。她醒了嗎？ 　　…… 　　星夜漸涼…… 　　醫院裡的消毒藥水味，沒有因為夏夜的一陣微風而驅散。 　　床頭的鮮花，露水在花瓣上鮮嫩欲滴。一枝兩枝三枝，緩緩地放在花瓶裡，花香溢滿一室。 　　門「吱嘎」一聲開了。她回頭——微笑浮在兩人的嘴角。 　　「怎麼不休息？」他雙手插著褲袋，走上前。 　　「插花啊，尹姨帶了好多花來，不把它們插上，豈不是浪費了？」小雨嘴角上揚，溫柔如水。 　　「對啊，那我幫你吧。」 　　浪拿起一枝花，誰知道花一下子垂了下來。 　　「呵呵，你別添亂了。」小雨把花搶了過來。 　　浪笑了笑，放下花。輕輕地靠在床邊，嘴邊的笑容漸漸淡了。 　　「其實，花，總有一天會凋謝的。」語氣淡漠。 　　小雨微怔，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浪：「可是，能維持一天，就多一天，不好嗎？」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插花。 　　「那就好。」 　　「嗯？」她不解他突變的態度。 　　「對你自己的健康，也要持有這種態度哦！」浪打了一個響指，可眼神依然黯淡。 　　「好。」小雨低下頭。 　　「那，我先走了。」浪的眼瞼垂下。 　　「嗯。」 　　轉身離開，如一陣夏夜的風，熱卻鮮活在影子裡。 　　「啪。」門關上了，她繼續把花插上。 　　幾刻鐘後，花瓶中終於插滿了花。她整理了一下，然後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 　　「你究竟是說健康，還是愛情？小瓶……」 　　柔弱的聲音似乎把消毒水味淡化了。此夜，在命運的徘徊中重新洗牌…… 　　為什麼這樣子，你拉著我說你有些猶豫， 　　怎麼這樣子，雨還沒停你就撐傘要走， 　　已經習慣不去阻止你，過好一陣子你就會回來， 　　印象中的愛情好像，頂不住那時間， 　　為什麼這樣子，你看著我說你已經決定， 　　我拉不住你，他的手應該比我更暖， 　　鐵盒的序，變成了日記，變成了空氣演化成回憶， 　　印象中的愛情好像，頂不住那時間，所以你棄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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