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帽子(73)_李在淑

七十三

　　他看到了她眼裡的火花，伸出了手。她抓住了他的手，就快起來時卻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一瞬間，隨著「啪」的一聲響音，他的眼前閃起了星星。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她打耳光，感覺還是很不好。他疼得快要掉眼淚了。

　　「比想得還要疼。」

　　「我就是要讓你感覺一下疼。這點疼跟我受過的痛苦比起來不算什麼。你應該經歷更大的痛!」

　　看著她充滿殺氣的眼睛，他覺得就像有塊石頭掉在自己的心裡。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神，那天從辦公室走出去的時候也不是現在這種眼神。但是她現在卻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就好像他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你幹嗎那麼看我？」

　　「你是裝作不知道嗎？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有多殘忍嗎？你是不是把我看成妓女了？就像我那天被你趕出來時那樣。」

　　她的聲音在顫抖。一直很甜美的他的嘴唇，就像殘忍的酷刑一樣使她痛苦。她看著他平靜的眼睛，決心絕不在他面前掉眼淚。

　　她掉頭走了。直到她的身影從停車場消失，振宇才清醒了過來。她的憤怒意味著什麼？該發火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英珠。

　　他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情沒確認，就追了出去，還好在她坐電梯之前追到了她。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最後再問一句。你真的……智勳嗎？」

　　他一直抓住她不放，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他知道感情豐富的她的眼睛不會說謊。

　　「你到底想聽到什麼？要是我說是，你又會貶低我的愛情不是嗎？就算我說不愛他，你又能怎麼樣？難道要重新再來嗎？已經是潑出去的水，怎麼再恢復原來的樣子？就算受傷，也是我自找的，不用你管。你丟棄的女人隨她在那裡混身子，你管不著！」

　　啪！

　　這回是英珠的臉上閃起了火花。振宇不敢相信自己打了她。

　　「對不起，我並不是想……」

　　「行了。」

　　她強忍住眼淚，及時在它掉下來之前轉了身。

　　她已經走了。振宇還呆在那裡，不敢相信自己的行為。連男人都不打的他，居然動手打了英珠！眼前的事實太殘酷了。

　　「哥，你站在那兒幹嗎？」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聽見了智勳的聲音。他想是自己幻聽，但最不想看見的那張臉此刻就在眼前。

　　「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嗎？」

　　智勳做賊心虛似地先問了一句。振宇只是盯著他，沒有說話。

　　居然被他搶走自己的女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從來沒有被智勳搶過什麼東西，對別人也是一樣。現在卻就這樣放她走。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走了。」

　　「你不是有事情來找我的嗎？」

　　「我忘了。」

　　他無法再面對他，轉了身。從背後傳來了智勳的聲音。

　　「你也有忘的時候？該不會是得了老年癡呆症了吧？」

　　他就是這麼會說話。怪不得沒有女人能抵擋得住他的誘惑。但是至少英珠不會那樣，她不是那種因為他的花言巧語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或許是他想這麼認為，就像傻瓜似的。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打火機，上了車。他看了看內飾鏡，臉已經紅腫了。他的臉都這麼難看，英珠的臉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他張開了手。他的手大得能蓋住她的臉。被他這麼大的手打了一下，她該會多疼啊？長這麼大沒做過出常理的事，他不知道該這麼面對眼前的事實。他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麼要打她。

　　是不是這就叫做感情在先，就是英珠和智勳一直掛在嘴邊的那種思考方式。他現在似乎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至少不是什麼好感覺。不，是很糟糕的感覺。

　　他心想著再也不犯這種失誤，離開了。今天一天特別漫長。

　　第四章

　　愛情方程式（1）

　　她一點都沒心情去。前幾天已經知道了振宇的心，這次旅行也就沒有意義了。但是看著為他們受苦的智勳，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東西都帶全了嗎？」

　　「嗯。」

　　「那我們出發吧。」

　　看著歡快地打手勢的智勳，她不得不跟著上了車。窗外的天空一片烏黑。她以為窗戶的原因，把車窗搖了下來。但是天還是很黑。

　　「好像要下雨。」

　　「是嗎？」

　　「天氣看起來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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