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帽子(55)_李在淑

五十五

　　第三章

　　再一次離別（4）

　　哐！

　　英珠的房門被打開了。雖然聲音很大，英珠卻沒聽見，看來睡得正香。英珠媽媽看著睡得正香的她，氣得快要冒出煙來了。她再也沒法忍了，已經過了下午一點。昨天晚上喝醉酒耍酒瘋已經夠討厭的了，居然還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睡懶覺。

　　「你這個死丫頭！快點給我起來！聽見了沒？」

　　她把英珠裹在身上的被子使勁拉了過來。英珠抵不住她的力氣，從床上滾了下來。幸虧還裹著被子，要不然不知道要摔成什麼樣子。

　　哐！

　　聲音震動了整個房間，但更嚴重的是接下來的驚天動地的新聞。英珠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很不耐煩的樣子。

　　「幹嗎叫醒我？就讓我多睡會嘛。」

　　「你還好意思睡覺？啊？昨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在那兒耍起酒瘋來。我在鄰居面前都抬不起頭來了。」

　　她打了幾下英珠的屁股。看來再睡是沒希望了，英珠乾脆拋棄了再睡的想法，坐了起來。她的頭髮被她睡得亂糟糟的。媽媽打了幾下她的頭。

　　「飯準備好了。要睡也得先吃口飯再睡。」

　　「知道了。」

　　其實是媽媽看她不醒來，擔心才硬是讓她起來。當然有一部分是也是為了昨天的事。英珠也知道媽媽的苦心。當初她在學校是個問題學生的時候，在媽媽眼裡她還是個寶貝女兒。現在不會就因為喝了點酒，不再疼她這個女兒。她知道媽媽的心，所以雖很困，但也起來了。

　　她坐在餐桌前。媽媽給她遞了一杯水，她接過來喝了下去。

　　「好難受啊。」

　　媽媽瞪了她一眼，給她拿了碗筷。

　　「那誰叫你喝那麼多酒的?還在別人面前耍酒瘋？我都替你感到丟臉。」

　　「怎麼？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悠閒地拿起了筷子。她只記得她跟朋友喝完酒就分開了。要是她知道自己在振宇的衣服上吐的事情，就不會這麼坐著了。

　　「你都想不起來了是嗎？那也好，不知道反而更好。如果你知道你幹的好事，估計你都沒臉活下去了。」

　　「到底是什麼事情嗎？啊？」

　　喝了點魚湯，她覺得舒服多了。她沒怎麼吃米飯，而是光喝了魚湯。她覺得肚子不舒服，準備喝完就回房間。看著英珠只顧著喝湯，媽媽終於受不了了，就開了口。

　　「你真的是一點都不記得了嗎？還是裝作不知道？」

　　「你幹嗎老是拐彎抹角的？有話直說不行嗎？」

　　「我是不好意思說出口。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振宇，況且他還住隔壁。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了。」

　　一聽見振宇的名字，英珠的表情立刻變得很嚴肅。她嘴裡塞滿了食物看著媽媽，就像是雙頰鼓鼓的小青蛙在看著青蛙媽媽。

　　「我做什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你把吃的都吐在振宇的衣服上了。」

　　聽到這句話，英珠把嘴裡的東西都噴了出來。但是媽媽這會沒有罵她，收拾了一下桌子。

　　「吐吧，使勁吐吧。跟昨天比起來，這都不算什麼。」

　　「媽，我真的全吐在他衣服上了嗎？」

　　「那我還騙你不成？你現在吐出來的算乾淨的了。昨天你到底吃了多少，居然吐了那麼多？而且還是一堆一堆地吐。真是噁心死了。」

　　老天啊！這是真的嗎？

　　她抓了抓頭髮。看著虐待自己的她，媽媽把湯放到她面前。但是都這會了兒哪還有心思喝湯？她絞盡腦汁回憶昨天晚上的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明明是跟朋友喝了酒，怎麼又冒出個振宇來了？該不會是喝醉酒打他手機了吧？不，不會的。她搖搖頭，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但是現實是殘酷的。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喝得醉醺醺的，還一點都想不起來，她當時還能神志清醒嗎？在那種情況，就算她沖進振宇的家，對她而言，也一點都不過分。

　　「媽，你能不能說得再詳細點？我到底為什麼會跟他在一起？」

　　「我怎麼知道？他說是在公寓入口處碰見的。但是怎麼相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依我看是你把他叫出去的。」

　　「我？你確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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