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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推開教室的門,裡面只有歐訓、秦聖和第五尊。

  "早啊!"我看到他們好像是在討論著什麼,就熱情地揮手跟他們打招呼,"你們在討論球隊的事情嗎,格致是什麼?"

  三個人聽到我的聲音都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卻很古怪。我沒有聽到那個意料之中的"遲鈍少女"。

  秦聖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停住了,看了歐訓一眼,就站起身和第五尊走出了教室,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們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你們怎麼了?"我莫名地看著秦聖和第五尊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他們的反應好像和剛剛在校門口碰到的同學一樣,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我低頭打量了自己的校服,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細節。我抬起頭問歐訓:"他們怎麼好像在躲著我?還有早上的時候……"

  "哦……他們只是有事要出去,沒事的。"歐訓看著我,眼神也閃閃爍爍的,"沒事的。"

  "哦,沒事就好。"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書包,心裡明顯感受到了一絲異常,"對了,冉一默的事情怎麼樣了?"

  "嗯,一默今天就會轉學。"歐訓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沒有他一貫的張揚和快樂,反而有一些沉悶,"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是去A班的。"

  "哦。"我微微側身看了看坐在斜後方的歐訓,更加肯定有寫異常,"歐訓,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嗎?"

  周圍的空氣好像也變得稀疏起來,今天遇到的每一個人都與往常不一樣。我隱隱地感覺到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在發生著……

  "使然,"歐訓"謔"地站了起來,走到我的旁邊,抿了抿嘴唇才說出一句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相信你!"

  都相信我?

  "歐訓……"我看著他低著頭從面前走了出去,心裡不由得抽緊了一下。平常的歐訓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對我講話,今天的他真的有些怪怪的呢……而且,他今天又叫了我的名字,而不是"遲鈍少女",難道真的有事情發生嗎……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目送著襯衫的一角也消失在教室門外。

  我起身走到窗口。初冬的樹葉已經都凋零盡了……淒涼的感覺慢慢沁入我的心裡……學校裡蔓延著的情緒又是些什麼呢?

  一個早晨,同學們陸續走進教室看到我的時候都是驚訝又掩飾的表情。大家都湊成幾撮小團體議論著,我的心裡一直想著歐訓對我說的話,所以不能平靜下來去聽聽他們的心裡到底在說些什麼。

  數學老師夾著一摞考試卷走進教室,表情嚴肅地看著大家:"上周的隨堂測驗實在太糟糕!不知道你們上課的時候都聽了些什麼?!不過只有一位同學得到了優秀--葉使然!大家要向她學習,知道嗎?"

  我站起身在老師滿意的目光中走到講臺前去拿考試卷,卻感覺到身後的幾十雙目光射在我的背上,讓我有點不自在。

  我一邊走一邊靜下心來聽聽大家心裡的聲音:

  "哼!早就料到只有她會過關!"

  "好學生就是這樣'煉'成的啊!"

  這是怎麼了?自從我轉到E班以後,感受到的是比A班更多的熱情和包容啊……

  "有這樣的'超能力'真好啊,每次考試就能知道老師的答案了!"

  "南原的人果然沒有說錯!"

  "利用'讀心術'得到的好成績算不算作弊啊?!"

  讀心術?!

  我聽到從某顆心裡面傳出了這三個字,一道電流從我的頭皮"倏"地一下子流遍了全身,我剛剛接過老師手裡的考試卷,手就僵硬在半空中,臉上的微笑也瞬間凍結了!

  轟--

  這應該是第二次有這種五雷轟頂的感覺,自己的腳下也有些穩穩地站不住了。

  大家都知道我有讀心術了?!

  聯想到今天早上在校門口聽到的議論,秦聖和第五尊奇怪的表情,歐訓反常的對話,還有同學看我的眼光,我終於明白了!

  我要再一次掉進了六歲那年的漩渦裡嗎?

  我要再一次失去最珍惜的一切嗎?

  "使然,你為什麼要懂得讀心術呢?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是在偷別人的秘密……"

  我轉身,眼睛看向歐訓,他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平日裡那張調侃的笑容完全不見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到座位上的,耳邊一直迴響著一個小女孩抽泣的聲音,一張埋怨的臉上不停地流下眼淚--而我,就站在她的對面發呆,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葉使然,把大家的作業收上來,送到我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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