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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歐訓今天……"麥聰健剛一開口,游泳館的大門又發出了"咚"的一聲,大家都回頭去看見歐訓走了進來。

  "來得剛剛好呢。"

  麥聰健心裡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了我的耳朵,我還沒有來得及琢磨他的意思,歐訓就走到了我的面前,眼睛卻沒有看我。

  "'遲鈍經理',怎麼還不開始訓練?!"

  "哦,剛要開始的。"我轉身朝著大家揮了揮"經理手記",大聲說,"先進行五百米計時練習!"

  "好!"大家齊聲地回應了一聲,"撲通撲通"地跳下了水。

  歐訓脫下外衣丟在椅子上面,簡單地活動了幾下也跳進了游泳池,和大家一起練習。我的擔憂稍稍緩解了一些,歐訓既然回來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吧。雖然他今天受到很多打擊,按照他的性格來說,也不算是"重大"吧!

  我坐在水池邊的椅子上,認真地記錄每個人的練習狀態,以便在比賽當中作為戰術安排的參考。忽然一隻大手輕輕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抬頭看見一張掛著完美笑容的臉,還有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

  "潭子穆,你來了!"

  "使然,很認真哦!"潭子穆在我的身邊坐下,看了看我手中的"經理手記","韓信的體能恢復得不錯哦!看來下次比賽的時候,中鋒可以死守住進攻了。"

  "你……對水球的戰術這麼瞭解!"我驚訝地看了看潭子穆,他的身材也和歐訓他們一樣適合打水球啊,"要不要……"

  "呵呵,我只是昨天晚上看的那場比賽裡有使用這樣的戰術。"潭子穆打斷了我的話,彎起眼睛笑了,"對了,小白教練還是沒有來嗎?"

  "嗯!是啊,老師被教導主任派去輔導英語競賽班了,所以這幾天都是歐訓帶領大家訓練的……"

  "啊!"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水池的方向傳來一聲呻吟!

  我和潭子穆一齊站起來奔到了水池邊,麥聰健痛苦地單膝跪在水池邊,歐訓站在他的面前,兩隻眼睛裡噴出憤怒的火焰。

  "怎麼了?"我跑到麥聰健旁邊,輕輕地扶起他,卻看到他的左臂上面紅紅的一塊痕跡,"麥聰健,你的手臂怎麼受傷了?!"

  "歐訓,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可是你不能影響水球隊的訓練吧!"麥聰健沒有理會我的疑問,站起身朝歐訓邁了一步,"你不能拿我們當'出氣筒'吧!"

  "歐訓,你是故意的?"

  "他今天的情緒真的有問題,到底發生什麼啦?"

  隊員們聽到麥聰健的話都驚訝地看著歐訓。

  歐訓皺了一下眉,看著議論起來的隊員,卻沒有解釋什麼。

  "歐訓,你說話啊,這是怎麼回事?"我推了推歐訓的手臂,希望他趕快解釋清楚。我很疑惑他的反應,心裡的擔憂再次強烈了。

  "有什麼好說的?!"歐訓斜著眼睛瞟了我一眼,又轉向了麥聰健,"你不就是要告訴大家是我故意打傷你的嗎?!"

  "歐訓,你自己承認了嗎?"麥聰健的情緒也激動了起來,"我知道你因為考試和成績的事情很煩躁,我知道你被老師打擊,但是你不能把情緒帶到球隊訓練中來!"

  "小健,不要這麼說!"秦聖走上來拉住麥聰健,"老大怎麼會故意傷你呢!這只是誤會。"

  "真的只是誤會?"麥聰健仍然緊緊地盯著歐訓,輕輕甩開秦聖的手,"像你這樣不敢承擔、只會逃避的人,根本不可能通過考試!你等著退出吧!"

  "你說什麼?!有膽就再說一次!"歐訓的臉已經氣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也凸了出來,他站到麥聰健的面前,緊緊地抵住他的胸膛,"我就算退出也用不著你來管!"

  我急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還沒有開始正式比賽,隊員卻已經開始內訌起來。

  "歐訓,冷靜點!"潭子穆一把拉來了歐訓,示意韓信他們把麥聰健拉到旁邊。

  "你連退出都說得這麼輕鬆?!"麥聰健掙脫大家的手,又走回到歐訓的面前,"我們還在這裡浪費時間幹什麼?"

  "臭小子,你什麼意思?!"歐訓伸手推了麥聰健一下,剛要往前再走一步,卻牢牢地被潭子穆拉住了。

  不能這樣下去,不能這樣下去……我焦急地看著兩邊的人馬,卻懊惱地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啊!"麥聰健被歐訓一推,痛苦地抱住了手臂蹲在了地上。

  "老大,你怎麼能這樣!"秦聖抬頭看了歐訓一眼,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老大,你應該是心情不好才衝動了吧?小健,你不要生氣啊!"

  "歐訓,向麥聰健道歉吧。"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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