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_一起又看流星雨

一零五

　　蔣媛一愣：「欲望？！」

　　蔣校長說：「你從小就是個任性、乖張、想要得到一切的女孩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學時你的同桌丟了最心愛的鋼筆，中學時你不喜歡的同學書包裡有條蛇。大學了，你戀愛了，你喜歡上了慕容雲海，於是楚雨蕁的腿就受傷了，你以為我會相信這一切跟你都沒有關係嗎？」

　　父女倆又是一次對視，蔣媛冷笑著說：「證據呢？這個世界上，要尋找真相是需要證據的，校長！」

　　蔣校長歎息一聲：「這正是你最可怕的地方。真悲哀，作為一個教育學家，我的女兒怎麼是這樣的人？！」

　　蔣媛看著父親，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這個身為校長的父親，心從來沒有在家裡過，母親無法忍受，終於和他分開。那時候誰也不要幼小的蔣媛，父親甚至說過，他們就不該要這個孩子。這一切，都深深刺痛著蔣媛幼小的心靈。

　　那些畫面閃過，蔣媛不禁流下淚來：「校長，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不用你來評價，你也沒有資格來評價。如果你想討論學校最近發生的事情，最好在校董事會上討論。」說完，她離開了辦公室。關上的門，將父女倆分隔在了兩個世界。

　　楚雨蕁還是在家裡臥床休息，前來探望她的端木磊為她床頭的花瓶換上了新鮮的花束，並問：「今天感覺怎麼樣？」

　　楚雨蕁微笑著說：「還行。」

　　端木磊的心疼溢於言表：「我真擔心你會殘疾了。沒想到你還是參加了比賽。現在大家一致認為你應該叫『不要命』！」

　　楚雨蕁不好意思地笑了：「呵呵，沒那麼嚴重。」說完，楚雨蕁頓了一頓：「端木，你說我這次受傷，真的跟蔣媛有關係嗎？」

　　端木磊回答：「雨蕁，我們不能把人心想得那麼壞，但是也不能認為每個人都是善良的、天真的、單純的。」

　　楚雨蕁顯得有些難過：「端木，我說不出口，我感覺我這次受傷是有人做了手腳，我的直覺認為，這跟蔣媛有關。可是雲海一聽到我說蔣媛的壞話，就暴跳如雷。端木，我很害怕，很害怕雲海是真的喜歡上蔣媛了。」

　　端木磊顯得更心疼了，說：「雨蕁，不要對真愛這兩個字過早下定義，其實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人的真愛，可能到我們最後靈魂歸天的那一刻，才知道，這一生，到底誰才是自己的真愛……雲海現在還是個孩子，他其實對自己的感情還不是那麼清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從本性出發，貼著衝動的標籤。給他時間，也給你自己時間。真愛是要經過時間檢驗的。」

　　楚雨蕁皺起了眉頭：「我住院這麼久，他一直不來看我，他肯定在生我的氣呢，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他推開，他心裡肯定惱火透了。」

　　端木磊無奈地說：「唉，你們倆都像小孩子！」

　　楚雨蕁孩子氣地說：「哼，反正他不道歉，我就不理他。」

　　與此同時，檯球室裡，慕容雲海和葉爍、上官瑞謙也在討論著同樣的話題。慕容雲海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葉爍卻滿不在乎地繼續為他做「心理剖析」：「我再做一個深刻一點大膽一點的分析和猜測，你生氣的原因是因為，你覺得在整個事件當中，雨蕁和端木還有某種超越友誼的聯繫？想想看，為什麼雨蕁在洗澡的時候受傷，端木卻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呢？光憑這一點，已經讓你很不高興了吧？」

　　慕容雲海一聽，生氣地扔下檯球杆：「你們倆有完沒完？！」

　　上官瑞謙馬上興奮起來：「BINGO！葉爍我太崇拜你了！你該改行去當心理學家。」

　　慕容雲海依然嘴硬：「我承認了嗎？」

　　上官瑞謙笑著說：「真正的答案往往是寫在臉上，而不是藏在心裡。」

　　慕容雲海瞪了他們一眼，就要離開，葉爍和上官瑞謙緊跟上去。

　　葉爍說：「雲海，你處理感情的方式能不能成熟一點？雨蕁和你的感情，我們都是見證。為什麼你放不下不相干的東西呢？」

　　慕容雲海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不相干嗎？端木為什麼會在女浴室外面啊？還聽到雨蕁的呼救？他……他的動機就是不純！」

　　葉爍有些無奈：「這個……端木還不至於無恥到那種地步，我相信事出有因。不過雨蕁現在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躺在家裡，怪可憐的，你還是去看看她吧！」

　　慕容雲海哼了一聲：「孤孤單單嗎？我敢打賭，端木正陪著她呢！說不定還有安遠！」

　　上官瑞謙歎息著去摸慕容雲海的肚子：「哎呀，人家都是一肚子下水，你這一肚子裡面全是醋啊！」

　　第二天，蔣媛硬拉著慕容雲海和上官瑞謙、葉爍一起來到楚雨蕁家門口，房間裡傳出悅耳的吉他聲，慕容雲海的神色一下子陰鬱了。

　　只見房間裡，楚雨蕁躺在床上，安遠坐在一旁，端木磊在彈著吉他唱歌。

　　端木磊認真地、充滿感情地唱著……

　　蔣媛等四人來到門口，也聽得入了神……

　　端木磊演奏完了，看著楚雨蕁和安遠，微笑著說：「這首歌獻給你，雨蕁，我希望你早點康復。」

　　楚雨蕁抬頭看到了門口的蔣媛，驚訝地叫了對方一聲，端木磊循聲也看到蔣媛，微微皺了一下眉。

　　幾個人依次走了進來，慕容雲海最後一個出現在門口。

　　楚雨蕁有些驚訝，慕容雲海很不自然地問：「腿好點沒有？」

　　楚雨蕁說：「好多了。」

　　慕容雲海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小心，別再傷著了。」

　　上官瑞謙打趣道：「這個雲海最有發言權了。他的腿也傷過，我說你們倆真是太般配了，連曾經受的傷都一樣。」

　　慕容雲海抬頭看到安遠，臉色一變，安遠見狀，就告辭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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