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_一起又看流星雨

五十三

　　於馨說：「今天呢……其實我找到一份新兼職，這家酒吧決定聘用我在這裡彈鋼琴，不陪我慶祝一下？」

　　端木磊端起可樂，淡淡地說：「恭喜你。」

　　於馨遲疑一下，也舉起杯。兩個人乾杯。

　　端木磊關心地說：「別喝這麼多，喝多了難受。」

　　「多嗎？不喝多了更難受。」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以前的于馨，從來不會也不想買醉。」

　　於馨一笑：「以前的於馨……你還能想起來以前的於馨嗎？」

　　「我又沒有像雲海那樣失憶，怎麼會想不起來呢？」

　　於馨看著端木磊說：「那……你還能想得起你剛見我的時候對我的那種感覺嗎？」

　　端木磊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他知道於馨的意思。

　　於馨笑得有點淒然：「想不起來了，是嗎？」

　　端木磊腦海中出現了初見於馨的那個黃昏，白衣的少女，悅耳的琴聲，金色的夕陽……

　　端木磊輕聲說：「別說了，於馨。我們現在不是好朋友嗎？」

　　「好朋友？是的，我們是好朋友。但是端木你知道嗎？我現在越來越後悔，每天我都責怪自己為什麼當初和你分手，現在每一天我都好像能看到那個時候的自己，我每一天都特別想拉住她，告訴她，不要讓端木離開你，不要做出那個讓她可以後悔一輩子的決定！」

　　於馨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端木磊憂鬱地說：「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如果你不開心的話，我也會感到不開心。」

　　「你會嗎？你真的會嗎？」

　　端木磊點頭：「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的任何一個好朋友不開心的話，我也不會開心。」

　　於馨苦笑：「好朋友？你知道這個名詞讓我的心有多痛嗎？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憐憫的話，不要再用這個詞了。」

　　「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以為你會放手，你會有你新的生活，會有一個愛你的人讓你幸福。」

　　「我試過，可我失敗了。」

　　「為什麼你不能從過去裡跳出來呢？」

　　「你呢？你不也是還在那潭死水裡陷著？端木，咱倆是一樣的人，別人的幸福裡是沒有我們的位置的。」

　　於馨一語中的，端木磊沉默了：「別說了，喝酒吧。」

　　端木磊也開始喝酒。

　　慕容雲海家中，沈含楓給慕容雲朵端來點心。慕容雲朵正在看報表。

　　慕容雲朵說：「媽，你放那兒吧，我待會兒吃。」

　　「公司的事情是永遠處理不完的，身體可比什麼都重要。吃點東西。」

　　「小海還不跟你說話？」

　　「是呀，我沒想到小海會重新想起雨蕁來。」

　　沉默半晌後，慕容雲朵突然轉身看著母親，說：「你信命嗎？」

　　沈含楓沒想到女兒會提到這個，反問：「命？」

　　「這就是小海的命。他最危險的時候我們都經歷過，現在我們還怕什麼呢？」

　　「對，我怕，我怕這個女孩再傷害到我的兒子，小海他現在這樣很容易受到傷害。」

　　「那你更不應該把雨蕁的痕跡從小海身邊抹掉，你這樣不是保護小海，只能讓他更脆弱，更反感你！」

　　「你沒做過母親，不知道做母親的感受。自從他和那個楚雨蕁在一起後發生過一件好事嗎？我是害怕，害怕他再出什麼事情你明白嗎？」

　　「那也是小海自己選擇的路，他這麼大了，有些事情要學會自己負責，自己面對！」

　　「可我不能看著他一步步錯下去。我不能看著他有危險而我卻在一邊什麼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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