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_一起又看流星雨

二十一

　　小漁擔心地說：「雨蕁告訴我你要那麼多錢到底幹什麼？」

　　楚雨蕁堅決地說：「去首爾，找到雲海，罵死他！他越獄出來竟然不先來找我，跑到韓國去玩，絕不能原諒。」

　　小漁這下明白了。

　　楚雨蕁說：「雲朵姐告訴我的。快點快點，借還是不借？」

　　小漁說：「我，我現在存摺也沒帶在身上，你明天來拿，怎麼樣？」

　　楚雨蕁取完錢，向小漁笑了笑離開了。小漁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越來越擔心：「我得想個辦法幫幫她，她現在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可是，誰的話她才肯聽呢？」

　　下班後，小漁終於拿起手機給端木磊打電話：「端木，是我……我想了半天，這件事也只能交給你辦了，你聽我說……雨蕁知道了雲海在韓國，她非要去首爾找他……對呀……我覺得她好像瘋了一樣，你千萬要勸住她呀，不能讓她去。」

　　楚雨蕁走到家門口，站定，想起了慕容雲海，不知不覺默默出神。她仿佛看到了慕容雲海在國外嬉戲玩耍的畫面，還有慕容雲海沒心沒肺地說：「楚雨蕁是誰？我不認識啊！」楚雨蕁想到這裡，越發傷心難過。她抬起頭，竟然發現端木磊站在自己的面前。

　　楚雨蕁問：「你……怎麼來了？」

　　端木磊輕聲說：「我想請你幫個忙。」

　　端木磊拿出一張大海的海報，看著楚雨蕁說：「請你把這個轉交給楚雨蕁好嗎？這個週末，我想請她去看看大海。」

　　楚雨蕁傻了，愣了半晌，問端木磊：「端木，你怎麼啦？我就是雨蕁啊。」

　　端木磊溫柔地說：「不，你不是。楚雨蕁是個堅強的女孩，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挫折，她都會帶著笑容堅持到底，而不是這樣以淚流面；楚雨蕁是個勇敢的女孩，她會大聲宣戰、打抱不平，絕不會落荒而逃；楚雨蕁也是個懂事的女孩，她會關心她身邊的每一個人，用她的心去溫暖他們，而不是讓別人為她心碎！」

　　楚雨蕁聽完怔住了。端木磊把海報塞到楚雨蕁手裡：「請你把這個交給她……讓我看到當年那個勇敢面對一切的楚雨蕁吧！」第三章

　　碧藍的大海，楚雨蕁坐在岸邊，默默地看著大海，風吹著她的頭髮。端木磊朝楚雨蕁走過來，給楚雨蕁披上一件外套：「雨蕁……」

　　楚雨蕁堅定地說：「我知道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是為了做什麼，我一定要去，我要把雲海找回來！」

　　她說完看著端木磊，但端木磊的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

　　端木磊說：「你不要怪小漁，她也是擔心你。」

　　楚雨蕁輕聲說：「我不怪她，但我不會在這裡坐等了，雲海，雲海他說不定已經把我給徹徹底底忘了。」

　　端木磊聽完，沉默不語，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海風。

　　楚雨蕁說：「端木，我知道我這樣做比較傻，但你別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

　　哪知端木磊微微一笑：「我說了要勸你嗎？」

　　楚雨蕁聽到端木磊的話，臉一紅。一陣風吹來，帶著潮水的味道。

　　端木磊抱著膝蓋，追憶道：「從小，父親就喜歡帶我來看海。」

　　楚雨蕁很少見到端木磊這樣的表情，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好愣愣地看著他。

　　端木磊接著說：「潮起潮落，沒有什麼改變過。或許若干年後，曾經站在這裡的男男女女會老去。但我們面前的這片海，還是日漲夕落。」

　　楚雨蕁微微一笑：「端木，你越來越像個詩人了。」

　　端木磊繼續說：「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自己的心太小了，小到只能容得下自己那點蒼白的心思；我們的目光太短了，短到從來不曾感受，也感受不到寬闊的世界。」他指了指海的遠方：「你聽。」

　　楚雨蕁側耳去聽：「海浪，隱約的汽笛……」

　　端木磊問：「還有呢？」

　　楚雨蕁使勁兒聽，皺起眉頭：「沒了。」

　　端木磊淡淡地說：「你當然聽不到，因為你已經把自己的心堵起來了。」

　　楚雨蕁聽到端木磊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麼。

　　端木磊閉上眼睛說：「遠處的遠處，還有海鷗飛過廣闊的海平線，掠過水面……」

　　「我滿腦子只有雲海，我什麼都不想去聽。」

　　「跟著我一起閉上眼睛。忘記你的呼吸，忘記身邊坐著的人，去感覺。」

　　楚雨蕁依照端木磊的話閉上眼睛。

　　「感覺到什麼了嗎？」

　　「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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