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_一起來看流星雨

九十五

　　兩人的笑談被沈含楓用眼角掃在眼裡。

　　一坐進車裡，沈含楓就別有深意地說：「嗯，葉朔看起來倒是知書達理的，你們關係怎麼樣？」

　　雲朵說道：「是啊……啊？媽，你什麼意思？」

　　沈含楓說：「問問也不行？我女兒的社交圈我還是有權利過問一下吧？」

　　雲朵無奈地說：「他是雲海的好朋友……現在也是我的朋友。」

　　沈含楓話裡有話地說：「嗯。我挺喜歡葉朔的，電腦天才，人又成熟，不錯，好像，就是年齡——」

　　雲朵睜大眼睛：「比我小……媽，你在想什麼呀？我們就是聊得來的朋友。他和雲海一樣大，我把他當弟弟看！」

　　沈含楓微微一笑，沒有再問。

　　楚雨蕁一路上一直在催促計程車司機：「快點，再快點！」好不容易趕到機場卻發現居然沒帶錢包，好說歹說，司機死活不讓雨蕁走，兩個人正糾纏著，端木、西門和葉朔三個人送完雲海走出來。三個人看到這一幕，急忙走過來，端木問：「你怎麼來了？」

　　雨蕁一臉焦急：「我要問雲海一件事情。」

　　端木一愣，雨蕁卻不顧一切地沖進機場。

　　雨蕁沖進去，上氣不接下氣地來到海關門口，四處找雲海，可見不到蹤影。她突然感到無比失望，在心裡罵道：「雲——海！你這個笨蛋，你這個膽小鬼！你不是說要把我趕出校園的嗎？你不是天下第一的雲海嗎？你這樣走了算什麼？我不許你走！你給我聽著，如果你就這樣走了，我會永遠都瞧不起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雨蕁和F3一起回去，四個人都很沉默。

　　西門打開車裡的音樂，是一首與「告別」有關的歌，大家的情緒又沉了下來。

　　西門從後視鏡裡看著雨蕁說：「楚雨蕁，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在我的審美標準裡，你根本算不上美女，也沒有什麼出類拔萃的地方，但你真的很有能力，你讓我們四個人的友誼經歷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打擊，而且逼走了雲海。」

　　雨蕁不知該如何解釋：「誰逼他了？腳長在他身上。」

　　葉朔說：「我說句公平話，雲海是自己要回澳洲的，這也是科學的、理性的、符合阻力最小原理的。」

　　西門繼續說：「就算是吧，但如果沒有她和端木的這些事，雲海能走嗎？楚雨蕁，端木說你很努力、很努力地生活，很努力地維護你喜歡的事物。但我現在卻有點不明白，你喜歡的究竟是什麼？是端木還是雲海？是一種折騰的生活還是你自己？」

　　雨蕁著急道：「我不是為了自己！我只想把所有的事都盡力做好，可是……」

　　西門無奈地說：「或許吧。不過既然我的兩個好朋友都那麼喜歡你，我想我也會試著接受你。當然，今天我說這些話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不是特意在針對你。」

　　葉朔在一旁解釋：「他就是這樣，有口無心，你別放在心上。」

　　雨蕁勉強笑了下：「不會的。」

　　一直沒有說話的端木伸過手，握住了雨蕁的手。雨蕁看了他一眼，感動地笑笑。

　　學校門口，車停下來，雨蕁、端木和西門下車。

　　西門問：「哎，我約了幾個美女K歌，誰跟我一塊兒去？」

　　端木說：「我就不去搶你的風頭了。」

　　雨蕁輕聲說：「我……還要看書溫習功課。」

　　西門說：「哎，不去也好，有數位美女，我怕打擊你的自信。好學生，加油，爭取成為考神二代！葉朔，你呢？」

　　葉朔看了看表：「我想回家看看我媽。你好好玩吧！再見！」

　　葉朔回到家，媽媽非常高興，葉朔拿出幾件在商場老年專櫃買的普通長袖衣服，媽媽很喜歡，說：「還是小兒子疼我，你哥讓秘書買的那些太花哨，我都沒法穿。」保姆說老太太最近有點感冒，葉勉又忙，總是沒時間回來照顧，葉朔無奈地搖搖頭。

　　吃飯的時候，媽媽讓保姆把葉勉送來的進口海鮮做了，葉朔不想吃，媽媽勉強吃了點，吃完飯後媽媽拉著葉朔的手懷念以前住大雜院時候的生活。

　　過了一會兒，葉朔媽媽突然狂吐不止，葉朔急忙帶著媽媽去醫院，等住院手續都辦好了，葉朔媽媽輸上液後，葉勉才急忙趕到醫院。他匆忙地看了媽媽一下，幫媽媽找了最好的醫生、安排了最好的護士後又匆忙地趕去公司。葉朔望著哥哥匆匆離去的背影憤憤不平，媽媽趕緊勸他。葉朔有些心疼地看著媽媽，給媽媽拉一下被角：「媽，你先休息吧，等您病好了我帶您去看看過去的老房子。」媽媽安心地閉上眼睛，葉朔悄悄走了出去，撥了雲朵的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後，葉朔猶豫著掛斷了電話，默默坐在走廊長椅上，突然手機鈴聲響了，一看是雲朵，葉朔清了清嗓子接通電話：「雲朵……哦，也沒什麼事。你，你想不想出來喝杯咖啡？」

　　兩人先後來到咖啡廳，雲朵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

　　葉朔看著她疲憊的面容問：「你心情不好？」

　　雲朵說:「連著加了好幾天班，有點累。」

　　葉朔心疼地說：「你比我們也大不了幾歲，工作壓力就那麼大。」

　　雲朵笑了笑：「不怕，我很會忙裡偷閒。」

　　葉朔調皮地說：「比如偷著出來和我喝喝咖啡？」

　　雲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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