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_一起來看流星雨

八十四

　　雲海氣得一腳踹在健身器材上：「楚雨蕁，我就是要讓你看看，你喜歡的人是怎麼輸給我的！」

　　學校花園，爬滿爬山虎的藤架下，端木坐在長椅上，享受著從葉子中透過來的陽光，好像要和雲海對決的事情和他無關。

　　西門和葉朔找到了端木：「你為什麼跟雲海比賽攀岩？全艾利斯頓沒有誰不知道你有恐高症吧？」

　　端木笑笑：「雲海不知道啊。」

　　葉朔問：「為什麼？你故意輸給他總要有個理由吧！」

　　西門說道：「你想離開艾利斯頓？」

　　端木淡淡地說：「我們每個人都想離開。你們不是也想嗎？」

　　西門輕聲說：「我們……我們以前想，現在偶爾也想想，可是……」

　　葉朔說：「可是我們不會這麼幹了！」

　　端木平靜地說：「我和雲海之間遲早要解決，早點解決，也很好呀！」

　　西門無奈地說：「可你想過沒有？為了那個丫頭，就可以失去我們的友情嗎？端木，你有幾個朋友？不就我們三個？」

　　端木沒有回答。

　　西門鬱悶地說：「我們也只有你和雲海這兩個好朋友。如果散夥，過年連桌麻將都湊不齊！」

　　葉朔補充：「當然，他說的是理論上，我們從來就沒有打過麻將。」

　　端木沉默。

　　葉朔問：「你非要鬧得不可收場才行嗎？」

　　端木說：「你們就一定認為我會輸嗎？別吵了，我困了。」說完躺在長椅上，用一本書遮住臉，開始睡覺。

　　西門和葉朔兩個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

　　晚上雨蕁悶悶不樂地走到家門口，突然看到雲海正默默地站在路燈下看著她。

　　雨蕁不知他的來意，給自己打氣：「你來幹嗎？別以為我們怕了你，端木他……雖然以前從來沒有攀過岩，但他一定會贏的！說不定他就是傳說中一鳴驚人、大器晚成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雲海一句話都不說，眼神很痛楚地看著雨蕁，突然一把把雨蕁擁入懷中，沉默良久，聲音沙啞地開口：「只要你說喜歡我，我就放棄。」

　　雨蕁呆呆地感受著雲海的懷抱：「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想推開他？他的懷抱好有力好溫暖，就像是世界上最安全最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哪怕馬上就是世界末日我也不會害怕。可我不應該這樣，我正在跟端木交往……」

　　雲海一直沒有聽到雨蕁的聲音，放開雨蕁，看著她的臉，聲音越來越大：「說一句喜歡我，有那麼難嗎？說啊，說你喜歡我！」

　　雨蕁茫然不知所措，雲海看著楚楚可憐的雨蕁，低下頭想吻她，被醒悟過來的雨蕁氣呼呼地一把推開。

　　雲海被刺痛了，聲嘶力竭地喊：「你就那麼討厭我嗎？你就那麼喜歡他嗎？」

　　雨蕁低下頭，在心裡說：「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正在跟端木交往，我不能背叛他……」

　　雲海大叫：「為什麼是他？為什麼要選擇他？」

　　雨蕁呆呆地看著雲海，眼裡湧上淚水。

　　雲海伸手想幫雨蕁擦淚，雨蕁躲開，雨蕁輕聲說：「對不起。」

　　雲海更加刺痛：「為什麼？為什麼我會喜歡你？你根本不值得我對你好，又普通又平凡還會背叛我，我真是個傻瓜，我居然會真的喜歡你，我居然會為你哭的樣子心痛，會為你吃東西的樣子開心，居然想要一生一世守護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雨蕁再次低下頭，淚水流了出來：「對不起……」

　　雲海忍住眼裡的淚：「你這樣放棄我，不會後悔嗎？」

　　雨蕁的淚水滴到地上，雨蕁不敢抬頭看他，沒有回答。

　　雲海失望了，聲音降低了，但很不留情：「明天我一定會打敗他！」

　　雲海走了，雨蕁一直在流著淚，呆呆地站在夜裡。

　　在學校攀岩館巨大的人造岩壁前，雲海和端木一身攀岩的裝備，並排而立。雲海一副滿有把握的樣子，抬頭看著岩壁，兩隻手不停地在空中比畫著攀行的路線。端木還跟平常一樣，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周圍站滿了來看熱鬧的人。

　　西門走了上來：「規則很簡單，先到頂者為贏。如果都不能到頂，攀爬距離高者為贏。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雲海不耐煩地說：「你哪裡那麼多廢話，反正他不能到頂是肯定的了。快開始！」

　　西門一聲令下：「各就各位，預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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