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_一起來看流星雨

五十四

　　端木說：「誰說的。只要你沒說結束，就沒結束。我今晚的第一支舞沒能和你跳，那麼今晚的最後一支舞，我要和你跳。」

　　雨蕁呆呆地看著端木，端木示意，雨蕁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兩個人緩緩起舞，端木輕聲地哼著舞曲。雨蕁有些眩暈：「真想就這麼抱著他，把所有的委屈都說給他。」

　　於馨因為回來拿落在舞會上的東西，正好看到他們在輕盈地翩翩起舞，怔了好一會兒，表情複雜，最後歎了一口氣，轉頭走了。

　　第二天，F4走在校園裡，雲海愁眉苦臉的，昨天晚上雲朵非逼著自己向楚雨蕁道歉，否則就向媽媽告發自己偷偷開賽車的事情，這讓他無比鬱悶。

　　他們四個來到公告牌前，一群人圍在公告牌前看成績，楚雨蕁名列第一。

　　看到雲海排在最後面幾行的名字，西門絕望地捂住了眼睛。

　　葉朔得意地說：「雲海，恭喜你，比上次進步了兩個位置。」

　　雲海臉色難看：「切，還是倒數，有什麼好高興……」雲海忽然發現楚雨蕁也在人群中，想了想，湊了過去，又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你真厲害，又是第一。是不是有什麼考試秘訣呀？有時間傳授一下。」

　　端木等人吃驚地看著雲海，沒想到他會主動和雨蕁說話，而且還是討好的語氣。

　　雨蕁看到是雲海，說：「我的秘訣就是不跟傻瓜說話！否則自己也要變傻瓜！」

　　端木等人都忍不住笑了。雲海要發作，想想為了能開車，把火壓了下去。

　　楚雨蕁轉身走掉，雲海猶豫著要不要追過去，後來一狠心，追了過去。

　　大家奇怪地看著雲海這次要幹什麼。

　　雲海站在雨蕁面前道歉。

　　楚雨蕁根本不相信雲海會道歉：「誰知道你又耍什麼花招？」

　　「我真的是來和解的，你怎麼不相信我？」雲海第一次這樣跟她說話。

　　「讓我相信你。這麼說吧，你的信用餘額在我這裡為零。」雨蕁一臉平靜地說。

　　雲海被噎得無話可說，愣在原地。

　　端木他們一臉不解地想要質問雲海，雲海也不理他們，氣呼呼地走掉了。

　　於馨下午沒有課，習慣性地到琴房彈琴，聽到有人走進來，笑了笑，沒回頭。但這次腳步聲很重，於馨感到有些意外地回頭看了一眼，是雪村，手裡還捧著一盆死沉死沉的盆景，一步一步走過來，臉上洋溢著討好的笑容：「于老師，我給您獻花來了。這是我精心培育的品種，很珍貴的，絕對是孤本，保證市場上買不著第二份！」說完把盆景放在鋼琴上，鋼琴差點變形，於馨嚇了一跳，趕緊接過來：「謝謝，您太客氣了，這花這麼沉，太辛苦您了。」

　　雪村急忙說：「不辛苦不辛苦！以後想要什麼花草，跟我說就是！」

　　蘭姑在門外看見琴房的花花草草，再看見雪村，大叫一聲：「好啊，你在這裡，怪不得校長室裡的花草都不見了。」

　　蘭姑追得雪村滿世界亂跑，有點像貓和老鼠的動畫片。

　　過了一會兒，於馨又聽到腳步聲，以為又是雪村，歎了口氣，回頭，這次進來的是端木。

　　於馨站起來，怔了一下，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端木悵惘地坐了下來，彈了幾個音符，停了下來，又彈了幾個音符，突然有了某種感覺，開始一邊彈一邊拿過空白琴譜在上面寫。

　　琴譜很快寫滿了，端木搖搖頭，輕輕歎了口氣，又淡然一笑，把琴譜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走了。

　　這一幕被徐麗麗看到了，她從廢紙簍裡撿起那一張揉皺的琴譜，回到宿舍，像撿到寶貝一樣向雨蕁炫耀：「這是端木寫的，叫《獻給——》……到底獻給誰呀？哇，肯定是獻給他的心上人，這麼關鍵的名詞也不寫清楚，急死我了！」

　　楚雨蕁一聽，一把搶過琴譜，低頭一邊困難地分辨著音符，一邊也在想端木到底是寫給誰的，半天才標出一個音符來。第二天下午下了課，楚雨蕁終於破譯完了，她興奮地拿著曲譜哼著，有點斷斷續續。

　　雨蕁想：真好聽。端木這首歌，是寫給誰的呢？是給他心裡的那個人嗎？

　　突然，雨蕁聽到了這首曲子隱隱地傳來，更流暢，更好聽。雨蕁驚訝不已，循著聲音走到琴房門口，愣愣地站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正在彈琴的於馨和一旁深情地望著於馨靜靜聽著曲子的端木。

　　雨蕁心很亂，捂住耳朵，再放開，還是聽到那首曲子，那麼抒情而浪漫地流淌。雨蕁一邊說「不可能」，一邊眼裡卻不爭氣地湧上了淚水：「雖然我早就猜到端木喜歡的是于馨姐，聽著這首他寫給她的曲子，我還會這麼心痛！也許心裡其實一直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不肯放手吧，總以為只要這根線不斷，那我還是可以在他身邊，看著他淡淡的笑容掠過睫毛，看著他黑色的頭髮被風吹起，還可以幻想，也許總有一天，他會喜歡我。這一刻，最後這根線也被殘酷地扯斷了……」

　　星期六，雲海帶著西門、葉朔到他家玩。玩了多半天，三個人都覺得有些無聊，西門說:「真無聊，端木又不見影了，估計又去琴房了。」

　　雲海納悶地問：「為什麼他最近老去琴房？」

　　葉朔道：「為了於馨唄。」

　　雲海問：「於馨？於馨是誰？」

　　葉朔說：「於馨就是教我們音樂的那個美女。」

　　雲海茫然地說：「是嗎？美女？能比得上楚雨蕁嗎？」

　　西門歎了口氣：「雲海，我對你的人品太失望了——對朋友完全不關心；對你的情商太失望了——對美女完全沒感覺；對你的品位太失望了——對美醜完全沒有分辨力！」

　　雲海不滿道：「你在說繞口令？不過我提醒大家一句，從現在開始，只有我能說楚雨蕁壞話，誰敢在我面前說她壞話，別怪我不客氣。」

　　西門打開冰箱找了一堆飲料出來：「別自作多情了，我根本就沒打算說她，不管好話壞話。我只對美女有興趣。」

　　雲海氣得反唇相譏：「你才沒有品位呢，你感興趣的彈鋼琴的那個，年齡都多大了？」

　　西門說：「也就比我們大五六歲。」

　　雲海驚歎：「大五六歲！西門，你該不會是受什麼刺激了吧？會喜歡比你大那麼多的女孩子？」

　　西門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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