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_一起來看流星雨

三十七

　　楚雨蕁停了停，問第三個問題：「如果一輛使用汽油的汽車沒有了汽油，它會變成什麼？」

　　「廢物咯，或者改裝成自行車給某些人騎也行啊。」雲海沒想到問題這麼簡單。

　　楚雨蕁飛快地說道：「那如果一個白癡一樣不學無術邏輯混亂地啃老族失去了家庭支持只能依靠自己生活，他會變成什麼？我告訴你，他會變成小偷。」

　　雲海道：「你，你說誰是小偷？」

　　楚雨蕁憤怒地說道：「我說你！第一個問題，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夠人類用200年的油田，而且加拿大首都是渥太華，不是多倫多，所以我說你不學無術；第二個問題，超過世界排名第二之後當然是第二了，只有超過排名第一才能成為第一，所以我說你邏輯混亂；第三個問題，你就是個站在大油田上也不會開採、起點排名再高也不會加速、整天無所事事的廢物，就算我騎腳踏車也一樣讓你看不到我的背影！最後一點，你手裡的講義，還有你的PPT都是從我這兒偷走的，所以我知道我提出的問題你根本回答不出來！」

　　現場鴉雀無聲，隨後是議論紛紛。

　　雲海拿起講義，走到她面前，說：「這個講義，借我複習一下。這門課的期末考，我跟你PK，輸了的，在幸運雕像下接受贏家的任何懲罰。」

　　楚雨蕁點點頭：「好啊，回去我就要想一下給你什麼樣的懲罰。」

　　放學後，楚雨蕁開心地跑到陽臺上，果然看到端木在看書：「喂，我今天的表現怎樣？」

　　端木收拾書本，起身離去：「你怎麼不說話啊！我想找你聊天！就算我得罪了雲海，你也不用這樣吧！你要知道，是他先偷我講義的！」雨蕁覺得他有點高傲。

　　端木回頭不溫不火地說：「你這麼能說，對著鏡子就可以聊天。你以為你得罪的，只是雲海嗎？」

　　楚雨蕁到圖書館借書準備期末考試，金娜娜和趙美然跟著她。楚雨蕁在電腦上查到書目，金娜娜就發短信通知趙美然讓她搶先把那本書借走。雨蕁找了幾本都無功而返，終於找到一個有5本存書的，卻看到趙美然把5本全部抱走，楚雨蕁追到借書台，可管理員對她說：「你最多還能借一本。」

　　楚雨蕁排隊取飯，前面的人呼朋喚友，都加在了她前面，大家回頭朝雨蕁壞笑。她也不好說什麼。終於輪到了她，可想吃的飯菜已經沒有了。端著一碗白米飯找座位，她一落座，別人趕緊走開。

　　在自習室想找位子，大家都故意占著座不讓她坐。到車棚，發現自行車座被取了下來。雨蕁表情悲傷中帶著疑惑，耳邊響起端木給她的警告：「你現在得罪的可不只是雲海。」

　　楚雨蕁垂頭喪氣地奔上陽臺：「我到底哪裡做錯了，這麼多人都要針對我？難道這個學校都是跟雲海一樣的白癡嗎？」

　　端木坐在一邊看書，嘴裡說道：「我們是不是完蛋了？不，我們才剛剛開始。」

　　楚雨蕁搖搖頭：「什麼？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端木說：「是《壞孩子的天空》，一部日本電影。」

　　楚雨蕁一臉迷茫：「我沒看過。」

　　端木平靜地說道：「主角是兩個不良少年，一個想混黑社會，一個參加拳擊比賽，都沒有成功。我剛才說的話就是這兩個少年在電影結尾時的對白。」

　　楚雨蕁越來越迷糊：「到底什麼意思？」

　　端木盯著她：「都說到這裡了還不明白，還問什麼意思。意思就是，這裡只不過是壞孩子的天空……這就是全部的意思！」

　　楚雨蕁站在他對面，盯著他的白色襯衣：「這裡不是，因為你不是。我不明白，明明什麼都不一樣，為什麼還要跟他們同流合污？」

　　端木無奈地搖搖頭：「不，不是同流合污，是志同道合。告訴你，我也是個啃老族，因為以後我也要繼承我們家的產業，命中註定！」

　　楚雨蕁一邊搖頭一邊說：「我沒這個意思。」

　　端木暈了：「那你到底幾個意思？以為一個分數就能改變一切？哼，真是幼稚得可以。這個學校的遊戲規則不是你想的那樣，所以你考得再好也沒有意義。這個學校也不是你能改變的，它有它生存下去的方式，它有它呼吸的規律，而你，不能制止它呼吸！你上課時說的那些話等於是在藐視所有人，讓這所學校窒息！總是以為別人錯了，這個學校錯了，可現在看來，不是這個學校錯了，而是你錯了！」

　　楚雨蕁看著這個奇怪的學校：「我……我到底錯在哪裡了？我不明白！」

　　端木說：「你錯在明明不能改變它，還要去改變。告訴你，每個人來到這所學院都有一個目的。大多數人的目的就是混日子，準備渾渾噩噩地去當啃老族！而對於渾渾噩噩的人，最不能做的就是戳穿他們的面具，喚醒他們。但你做了。當然，你舅舅把你送進來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讓你釣一個金龜婿改變現在的生活狀態是不是？」

　　楚雨蕁睜大眼睛，眼淚幾乎要掉下來：「我沒有，我沒有。」

　　「我當然希望你沒有，也相信你沒有。但是誰又能相信你的想法，你已經脫離這裡大多數人的想法太遠，太遠！」端木平靜地說道。

　　楚雨蕁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哭著跑開了。

　　端木還是平常那樣無動於衷的表情，只是輕輕一歎。

　　楚雨蕁咬著牙推出自行車坐在後座上，勉強把車騎走。舅舅在一旁把一切看在眼裡。

　　雲朵正在鏡子前化妝，門開了一條縫，露出雲海的大腦袋：「老姐，還以為你不在家。」

　　雲朵說：「我等下要出去，你找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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