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_一起來看流星雨

三十一

　　「端木，我是來謝謝你的。那天要不是你，我恐怕已經中了雲海的圈套了。說不定，立刻就被這裡開除。今天真的要謝謝你。我的家人為了我上學都很辛苦，要是我被開除，真是不知道他們會怎麼傷心。對了，還要謝謝你把你的天臺借給我避難……」

　　端木心想，女的是不是都這麼嘮叨？

　　「過去的事，我不想提。」端木說完，也不等雨蕁回答，就走出了琴房。

　　楚雨蕁愣在那裡，哇，拒絕人都這麼有型。

　　為什麼有時候覺得端木很親切，好像很早以前就認識；而有的時候又覺得他好遠，遠得看都看不到。可剛才，為什麼他對我那麼冷淡，我也不生氣呢？

　　晚上，在冰激淩店裡，楚雨蕁和小漁兩個人邊吃著冰激淩邊聊天，楚雨蕁說著這周學校發生的事情，把小漁逗得大笑。

　　小漁感到不可思議：「雲海這個人可真笨，這麼普及的害人題目居然都沒聽說過。」

　　小漁忽然發現了從楚雨蕁口袋露出一角的那條手絹，她驚奇地拿了過來：「雨蕁，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可是阿瑪尼的限量版，很貴重的。」

　　楚雨蕁從小漁手裡拿過手絹：「這是別人借給我的，不就是條手絹嘛。」

　　小漁接著道：「能用這種手絹的人一定很帥，他把手絹借給你肯定對你有意思。你卻不夠意思，有人追你，你都不告訴我！」

　　楚雨蕁尋思了一下道：「可送我這條手絹的人，是我的敵人之一。以前是，不過現在，現在，我也搞不清，比如今天，要不是他提醒我，我就中了雲海的圈套。說不定已經被開除了。」

　　小漁的冰激淩都快融化掉了，卻還在熱心幫她分析：「他是你的敵人還幫助你？怪不得那個雲海鬥不過你，你在敵人的內部發展了一個無間道。這個人肯定對你有意思，要不然他為什麼幫你？」

　　楚雨蕁想想：「也是啊，好奇怪我一直鬧不明白他為什麼幫我。」

　　小漁拍拍她的腦袋：「還思考什麼？這是愛情的力量。這簡直是羅密歐與茱麗葉嘛……一開始是敵人，到最後發展成戀人，至死不渝。跟我說說，他是怎麼樣的人。」

　　楚雨蕁眼睛怔怔地回憶：「他是個……是個……怎麼說呢，有時候，你感覺他離你很近，但有的時候，你又覺得他離你很遠很遠。我也不知道，我覺得，他就好像飄在風中的蒲公英，在你身邊飄來飄去……」

　　小漁驚呼道：「哇……身處戀愛中的人，說話都這麼有詩意。那趕緊把你的蒲公英抓住！捧在手心裡一輩子吧。」

　　楚雨蕁抱著一堆材料，走出圖書館，忽然她站住了。

　　端木的身影在遠處。

　　楚雨蕁掏出那條手絹捏在手裡，想：為什麼看見他，我的呼吸就很急促，我的心就跳得很厲害。是不是喜歡上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我現在決定，端木，我開始喜歡你了！啊，楚雨蕁，你好肉麻……

　　端木路過學校琴房，忽然被飄來的鋼琴聲吸引了。琴房裡，一個清純的女孩在彈鋼琴。在端木看來，窗外的陽光好像都撒在了這女孩的身上。她的動作是如此優雅，她彈出來的旋律如此美妙。僅僅是背影，已經緊緊地吸引了端木。他一直站在門口聽她彈完，等女孩回頭，看見端木嫣然一笑時，端木感覺自己似乎已經不能呼吸了。

　　端木木木地走到網球場，西門和葉朔正在打網球，約好了打網球，可端木卻忘了帶球拍。

　　「你呀，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的。那你一邊歇著吧，給我們撿球。」西門瞪了他一眼。

　　一邊的郭蓉蓉急了：「撿球是我的事兒。」忽然又神秘兮兮地對著三個人說道：「你們見到新來的音樂輔導老師沒有？」

　　西門問：「是不是今天在琴房裡彈鋼琴的那個？」

　　葉朔點頭。

　　西門說：「看到了，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氣質有氣質。可惜年紀比我們大，要不我就追她了。」

　　葉朔反駁道：「大點又怎麼了？愛情跟年齡無關的，聽說原來的音樂輔導老師是被因為被楚雨蕁打敗後心情大壞的雲海同學給氣走的。他媽還因為這事，狠狠罵了他一頓，估計現在正被關在家裡反省呢。」

　　端木一直靜靜地聽著，忍不住問道：「新來的老師叫什麼？」

　　郭蓉蓉討好地說道：「於馨。」

　　端木沒帶球拍，跟他們說不玩了，慢慢地又走到琴房門口，深深吸了一口氣，向裡面望去，琴房裡空無一人，端木有些失望，走到鋼琴前坐下，開始演奏於馨演奏的那首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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