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② | 上頁 下頁 |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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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說,四年前,你親口答應過我的,絕不再從法國回來的!四年都過去了,可是為什麼偏偏薑生回到這個城市裡後,你卻食言! ——另一個沉默了良久,才說,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妹妹,她過的……快樂不快樂。 ——她快樂不快樂?這輩子你都註定無法讓她快樂!你無法給她幸福!你的失憶和走失,對於她這個痛苦了這麼長時間的女孩子來說,就是讓她安生的最好結局! ——我根本就沒有想讓她知道,我回來了。我答應過外祖父,不會為程家蒙羞;也答應過你,不再見薑生。可是,我只是想遠遠的看看她,然後再離開。而且,這次在醫院遇見她,是我來看病的原因,不是尾隨她跟蹤她;如果不是有人要傷害她,我根本不會和她相認的。 ——既然你說的,遠遠看看她,再離開,你為什麼不離開? ——我……的身體……有了點兒……小問題。陸醫生讓我多留一段時間,再回法國。 ——小問題?小的毛病,又不是絕症!是你的醫生在小題大做,還是你的藉口! ——就算是我的藉口又如何?我只是看看她,不想也不會打擾你喜歡她!你愛她!你娶她! ——(冷笑)我愛她,我娶她,呵呵,涼生,這是你的痛處嗎?這就算是你倆一輩子的痛處,你們也改變不了! ——請你不要再用這樣的話題,來侮辱我的妹妹! ——我侮辱她?是你們倆個侮辱我吧?可是,你明明知道,只要你的一個影子,都可以讓她糾結很久,她滿心滿腦都是你,怎麼可能覺察不到你的身影呢?你的出現,害得她追逐著你的車奔跑,被吃醋的未央開車給撞傷在地!你口口聲聲關心你的妹妹,你有沒有想到過,不過是一個酷似你的影子,都可以讓她如此連命都不要! ——她當時車禍入院的時候,我不比你好過,程天佑!可是,你根本不容許我在她身邊! ——我不管你好過不好過,我只想讓薑生好過! ——我難以同你講條件,是的,四年前我就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能給薑生幸福的人。所以,我才會同意外祖父的要求,去法國,一邊學習,一邊幫周慕打理法國方面的生意。可是,當我從我以前的醫生陸文雋那裡得知薑生回到這個城市之後,我跟本說服不了自己想要看看薑生的念頭,看看她會不會幸福! ——陸文雋?周慕的大公子對你們兄妹倆人可真是熱心啊!他是不是心理陰影,嫉妒他老爹對你這種無緣無故的賞識和好啊?我不跟你說這些,我要告訴你,要讓你知道的是,如果你不回到這個城市,她現在比誰都幸福!我必須將她從對你這種畸形的喜歡中拯救出來!你如果還要留在這個城市裡,薑生這輩子只會對你越陷越深!四年前,你就知道的! ——……你不必說了,我會很快的離開的。只是,你如果對不起薑生,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需要「你很快就離開」這樣的話,我要你立刻離開!馬上離開!否則,薑生醒來,誰來收場?你能勸說住她對你萬劫不復的喜歡嗎? ——程天佑!她是我妹妹!你不能在她每次離開病重的時候,都剝奪我守在她身邊的權力。我對她的愛不比你的少。 ——那麼,涼生,你到底是要說「薑生是你妹妹」,還是要說「你愛薑生呢?」你愛她?你憑什麼愛?憑你是她的親哥哥?還是憑你能娶她,然後給她幸福,然後陪她一輩子呢? ——你怎麼跟她解釋,我的再次離開?還是要像上次一樣,強迫她相信,我的存在,我的出現,是她的幻覺嗎?是一種假像? ——那我還能怎樣?我能眼睜睜看著我心愛的女人,一輩子愛著那個她永遠得不到也永遠不該愛的男子,在世俗的眼光之下,痛苦一輩子嗎?亂倫一輩子嗎? ——程天佑,我走!不過,請你收起最後的字眼!我求你!永遠不要用這個字眼傷害我妹妹! ——你若是走了。對於姜生來說,自然永遠不會有這個字眼了! ——好!我走! 這時,一個如同春風一樣的聲音蕩起,阻擋開了這兩個男子的糾結,他說,程先生,請你不要在我的病人的房間,和我的另一個病人爭吵! 程天佑冷笑的看了看陸文雋,說,涼生……生病了?你在陪著他演戲吧?為他的留下找藉口? 陸文雋漠然的看了程天佑一眼,我沒有這種天賦和愛好。你的表弟,確實……生病了,這件事情,程老先生還不知道……因為我們還在觀察……而且,不管是程先生你還是你的表弟,都不願意這件事情被程老先生知道的,免得他老人家傷心。 程天佑微微一愕,你這話什麼意思?你是說,他的病……很嚴重…… 陸文雋看了看涼生,看了看程天佑,說,我不習慣在檢查和觀察都不充分的情況下,在我的病人面前下結論,會有專業醫生來解答的。 程天佑冷冷一笑,說,哦,我給忘記了。陸公子您是院長啊,不是小小的醫生…… 陸文雋說,那麼,你可以放我的病人一馬,讓他暫時留在國內,等待結果出來…… 程天佑的眼眸如星,寒冷逼人,他緊緊盯著陸文雋,又看了看涼生,一字一頓的說,不!可!以! 陸文雋不可思議的看著程天佑,他耳聞過這個男子的冷酷,但是,沒有想到是如此冷酷,近乎無情。 程天佑沒有看他,眼神灼灼的看著涼生,他說,我不是命令你,也不是求你,我只是告訴你,你必須離開! 你,必須離開! …… 37.薑生,我告訴你!我的愛容不得半分的交換! 當我醒來的時候,肩胛已被嚴實的包裹。 程天佑立在窗前,寂寞而孤單的背影,重重的投在我的床前桌子上的水果上,和桌上的水果刀一樣鋒利異常。他見我醒來,忙回頭,純黑色的瞳孔裡,有種溫柔的心疼。他上前扶我,薑生,你醒了? 涼生呢?我哥哥呢?我幾乎沒有在意他的關切,只是焦急的尋找著。 在那些昏迷之中所聽到的破碎對白中,我突然懂了,突然懂了,為什麼這麼多次,涼生一直對我冷漠的可怕,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傷痛讓我絕望。 因為,他根本就不願意也不能跟我相認。所以,他只有一邊傷害著我,一邊傷害著自己。 沒有人能知曉,當他為了讓我死心那一刻,撕裂我衣裳的時候,是多麼的痛苦和絕望,就像撕裂了他的人一樣! 當那些吻落下的那一刻,或者,他當時殺掉自己的心都有。只是,為了我不繼續痛苦在對他的糾結中,他不得不逼我相信,他不是涼生! 程天佑看著我蒼白的臉,瞳孔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神情,他或者想到了,我醒來肯定會問涼生在哪裡,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會猜的這麼准,也沒想到我會問的這麼焦躁這麼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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