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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我轉過頭去，用力地對著他笑了一笑。 　　"陽光……好刺眼……" 　　鄭玄宇對著我狠狠地皺起了眉頭，連他那雙濃濃眉毛，都用力地糾結在了一起…… 　　他的表情好醜……真的好醜……我不喜歡他這樣看著我……我不喜歡……可是，可是我知道我的表情一定會更難看……一定會更醜…… 　　18放飛的心願 　　不知道是怎樣趕來醫院，也不知道是怎樣離開。雖然沒有和他說上一句話，但卻比千萬句話更傷了我的心。我寧願相信自己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寧願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被陽光灼傷了。我伏在鄭玄宇的背上，突然覺得好像冬天提早來了，不然怎麼會在大中午的豔陽下，我還會覺得那樣寒冷…… 　　車子突然在街上停下，鄭玄宇從前面跳了下來。 　　"等我一下。" 　　我順從地站在他的摩托車邊，看著他急匆匆地跑進商店。 　　他去做什麼，我並沒有問，不想問，也沒有力氣再問。我的心在這個熾熱的中午破了一個大洞，我自己正在拼命地修補，但卻覺得是那樣的費力…… 　　學長……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我等了這麼久，就只能面對一個這樣的結局？是我不夠好嗎？是我不夠溫柔，是我不夠體貼，是我不夠善良，是我不夠可愛！學長，我知道是我錯了……我知道是我以前不應該那樣任性……可是求求你，學長……不要這樣對我……不要……不要告訴我她是誰……求求你……不要……誰來幫幫我，女巫，你聽到了嗎？我想要我的幸福…… 　　我無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雙肩，斜靠在他的摩托車上。 　　好冷，真的，好冷。 　　突然有個寬厚的大外套立刻就把我包了起來，那清爽的體溫，立刻就讓我知道了它的主人。 　　"不……"我伸手去推拒他的手指。 　　"穿上。"他按住我。一貫冰冷的命令。 　　我還想要推辭，但是一抬起頭來，卻立刻嚇了一大跳！ 　　哇！這些是什麼？ 　　鄭玄宇的手裡竟然握著一大串五顏六色、五彩繽紛的氣球！而且數量之多，已經足已經把他整個包圍在裡面！ 　　"鄭玄宇……你……你買這個幹嘛？"我有些奇怪地問他。 　　他壞壞地一笑，"秘密。" 　　又是秘密！ 　　他這個人好像總有很多很多的秘密，但是每一次，他的秘密都能帶給我不一樣的感覺。我甚至有些期待他的秘密，盼望著他的秘密。不過，氣球跟秘密有關係嗎？ 　　"拿著。"他把那一大串氣球都遞到我的手裡，但又想了想，反而把那些氣球都系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沒有反抗，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力氣反抗。 　　於是就那樣系著一大串氣球，爬上了他摩托車的後座。車子發動，那串長長的氣球就在我的胳膊上飛舞起來，我直盯著它們在半空中起舞的樣子，不由得浮上了一層濃重的哀傷…… 　　這些拼命想要掙脫束縛，展翅飛翔的氣球，不就像是我嗎？雖然明明知道跟著學長會受傷，雖然明明知道每次見到他，都只會傷心，但是卻依然掙不開被他握在手裡的那根線，即使要面對的是粉身碎骨，我依然還是重重地撞回來…… 　　學長……我好想飛遠啊……學長……好想掙脫那根叫作"愛"的線，好想離你遠一點……再遠一點……可是為什麼我不能……為什麼那根線把我綁得那麼緊，為什麼把我拴得那麼牢……學長……我的學長啊…… 　　不知走了多遠，鄭玄宇突然把車子停住了。他解開我胳膊上的繩子，把那些氣球都系在了路邊的欄杆上。 　　我跟著他從車子上跳了下來，才驀然發現我們到了城市的邊緣，正處在北面一座小山的盤山公路上。有微風從山腰上拂來，而整座城市，就在我們的腳下…… 　　"你……幹嘛帶我來這裡？"我有些奇怪的看著鄭玄宇。 　　他沒有回答我，從車上的包包裡，拿出了兩支油性筆。 　　"喏。" 　　"什麼？"我有些奇怪。 　　"把心事寫在氣球上面！" 　　寫在氣球上？@_@？我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提議，還有人會把心事寫在氣球上的嗎？ 　　"把心事寫在氣球上，放到天空中去，你的女巫就會派天使來收集這些來自人間的信使，你的心願也就可以很快的實現。"他表情認真的對我說著，好像他真的見過天使一樣。 　　"會……有用嗎？"我有些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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