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罹傷跌停的青春 | 上頁 下頁 |
六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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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說過我,我從來就不是個省油的燈。我自己說過對待朋友我會春天般溫暖,對敵人我會秋風掃落葉。誰是我的敵人?胡英明,杜六,吳晴,碧碧。吳晴傷害了我的感情,本來我可以原諒她。可她的朋友,那個和她一窩兒的婊子碧碧把馬克坑成這樣,卻是她打電話告訴我馬克吸毒。她想看我被打敗。她和碧碧是一路貨,她如果還有一點良知,就應該勸碧碧不要害馬克,可是她沒有。我甚至想,她一定早知道馬克吸毒,等到碧碧得了非典馬克吸毒到不能自拔的時候,也是我和歐陽最平靜的時候,她來告訴我這個消息打擊我。總之,她不會是好心告訴我的。 吳晴,她愛歐陽,在得不到歐陽的愛的時候,她也不讓我們好過,她玩盡各種骯髒的手段,甚至自殺。她就是要我們心裡不舒服,她還跟了胡英明和我們劃清了立場。碧碧,她愛馬克,在得到馬克後她為了綁住馬克就讓馬克吸毒,她的愛是——我愛你你就不能離開我,你離開我我就毀了你。吳晴和碧碧都是狼。所以,對狼我沒有任何感情。 我發了一個短信,給誰?劉大毛。肖越與世無爭,我可不是。 「吳晴帶著『全國山河一片紅』來廣州找下家,我見過她了,意氣風發啊,你和胡英明真潮,菜!」 短信發完點上一根煙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劉大毛如果不立馬打過來他就不是劉大毛了。 電話響了,劉大毛氣急敗壞地跟我喊:「車車你確定嗎?吳晴這婊子真他媽的缺德,害哥哥我背黑鍋,我一早告訴你票一準在她手上你還不信。」我用毫不在意的口氣對劉大毛說:「你跳什麼?我就是跟你一說,關我鳥事兒,我知道了不能不告訴你是吧?你還想怎麼著?你還能怎麼著?東西已經在人家手上了,你吃一虧長一智吧。」 劉大毛聽我這麼說更怒:「不成,我滅了她個婊子。」 我冷笑:「你激動個屁,要滅也輪不到你,人家胡英明都吃得起這虧你有什麼吃不起的?」 我掛了電話劉大毛還一直打過來,估計他已經紅了眼了,真煩,我就是使個壞要他把話傳到胡英明那裡,他倒還真上火了。 電話一直響,我按下接聽鍵說:「對不起,您所撥叫的用戶已關機,請您稍後再撥。」 真是給自己找事兒,劉大毛肯定和馮胖子在一起。馮胖子也給我打電話,接起電話我就怒了。 「除了錢你不能說點別的啊?」 馮胖子厚著臉皮說:「哥哥我這不是怕東西讓這婊子帶到廣州賣給了港再流出了國,那咱多混蛋啊。身為炎黃子孫,咱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國家的寶貝讓外人順走了不是?」 「你滾吧,就你他媽的愛國。」 馮胖子陰笑著說:「妹妹你看吧,有熱鬧瞧了。這票我們是難順到手了,可胡英明和吳晴倆壞鳥一準要窩裡反了。」 「那哥哥您的意思是……」 我接過話。 「我們要從思想上教育他們,精神上分裂他們?」我倆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 劉大毛搶過馮胖子的電話問我:「車車,怎麼我打你電話就關機,你哥哥一打就通呢?」 我笑壞了,我告訴他我這電話是智慧的。劉大毛說胡英明這孫子不是善茬,你看吧有人要倒楣了。我嘁,胡英明有什麼啊,就他那瘸鳥,遠看金雞獨立,近看駿馬缺蹄兒,躺在炕上怎麼都不一般齊。 我跟他們臭貧著,那種感覺好親切好熟悉。馮胖子還告訴我馬克進煙所戒毒了,大夥不會不管他。我說你記住了,這事兒打死也得給馬克瞞著不能讓他家裡知道。馮胖子說這還用你叮囑我。聽著馮胖子和劉大毛滿口京片子,我忽然十分想念北京,想念歐陽。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隨形。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思念像洪水一樣將我包圍將我淹沒。我輸了,輸給了自己。我真沒出息,我還是那麼想念他。撥通了歐陽的電話,我還在擔心他會不會接電話的時候,歐陽的聲音已經從北京傳來了,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從你走那天下午四點半到現在一共一百三十個小時,你他媽的還會打電話嗎?」聽到歐陽的聲音,聽他說的我走了一百三十個小時,我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我想說我很想你,我努力地不想你可是我做不到,我人在廣州可我的心一刻也沒離開北京。可是這種話我說不出口,打死我我也說不出口。 歐陽繼續說:「你打來幹什麼?我都能扛一百三十個小時你扛不了了嗎?車車,你是真缺德。」 我擦了擦眼淚點根煙說:「錯了,是一百三十零半個小時,你一點不在意我,時間都記錯!」說完我就掛上了電話。 歐陽再打過來壞笑著說:「你還長本事了,學會掛電話了。你要掛你就別再打,你現在要掛嗎?」 我答:「不掛。」但我也真沒話跟他說,滿肚子的話隔著個電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我也根本沒奢望歐陽會說我想你了,你回北京吧,我們重新開始。這種話歐陽一輩子都不可能對任何女人說,他說不出口。我沉默著,我聽到他點煙,聽到他呼吸。歐陽一向話不多,他也不想掛電話,但我知道他也很難開口。 我問他:「你找了嗎?」 「找什麼?」 「你別裝了,把誰剩下能把您剩下嗎?」 「這點算你瞭解我,我是不想找,省得你那些哥們一個個的當我千古罪人負了你,再說了我真找了我能告訴你嗎?」 「那你快找一個吧,你找了我也找,你不找我這不也不好意思找嗎?但是你他媽的給我記著,你可別湊合,你要找的不如我別怪我挖牆腳。」 「你要這麼說我趕緊的就得找一個了,你準備什麼時候挖牆腳?」 「你找了我就挖,你記住,你可以帶妞回咱家,但是你不能讓她穿我的衣服,不能讓她抱我的娃娃,不能讓她玩我的琴,不能讓她用我的碟,不能讓她用我的電腦,你不能帶她去月半灣,不能開咱車載她,還不能帶她跟哥們吃飯,更不能帶她吃蛋炒飯,還有不能在我的床上做愛……」 「行了,車車,照你這麼說,我還是別找了。」歐陽打斷我。 「歐陽你跟我說話態度不好,才五天你就長脾氣了?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我沒事兒找事兒地說。 「呵,車車你還學會惡人先告狀了,給你的溫柔少嗎?你珍惜了嗎?說走就走,我操。」 我沉默了,沒有什麼可以再說的了。是我走了,我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可我又能說什麼呢?好多好多話讓我從何說起?要是我能說出來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原來我才是最不會說話的人。我默默地掛掉電話,我不想和歐陽說再見。掛了電話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傷心的回憶只有在想起時不再落淚才算走過。<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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