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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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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情人節了,馮胖子比我還鬱悶,他叼著煙皺著眉頭,一個人坐在吧台喝酒,自言自語地說:"約她?不約她?" 我一拍桌子。"有病是不是啊?整天念叨,機會給你了,你不上,現在你叨叨個屁!" 馮胖子臉一拉。"什麼上不上的,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人家一好姑娘我能……能……能那樣兒嗎?我再管不了我的心,我也得管住下身!" 我一看他沖我喊叫我就急了。"去你姥姥的,以後你的破事兒少跟我們說,誰管你誰孫子!" 連馮胖子這種人都玩上愛情了,昇華了,能管住自己的東西了,嘁!那我和歐陽之間到底怎麼辦啊?我心裡這大疙瘩怎麼放下?吃進去的老鼠屎能吐出來嗎?能!吐出來也他媽還是個噁心。 情人節我怕魏飛孤單就給齊強打了個電話,我說:"您別誤會,不是我約您,是上次一起出生入死那女戰友,怎麼樣?有興趣來一戰嗎?" 齊強電話裡笑,我逗他:"這次不用您端槍,也不用深山老林瞎摸了,您敢不敢迎戰?" 齊強答:"誰怕誰啊,放馬過來。"我看這事兒有門,魏飛將和齊強單獨作戰,單打獨鬥這事兒,男女之間容易促進感情。 我們一群人一起吃下午飯。我心裡想好了:吳晴,你這婊子,敢今天來壞我事兒,我一定滅你。這是我和歐陽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吃飯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挺開心。馮胖子的鬱悶成了我們的笑柄。我對碧碧不冷不熱,我煩她。顧及馬克的面兒上,我也不給她擺難看,就是別惹我。我此時最擔心的就是歐陽的電話響,歐陽接第一個電話是朋友,我臉色就不對了,我裝著不看他和別人說笑。歐陽聰明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的,他會分輕重,至少現在,他愛我,他就會分。他邊關手機邊說:"媽的,吃個飯都不清淨,這不給我找事兒嗎?"說著,就摟著我,"今天這日子,我眼裡只有你。" 雖然話貧點,但是我受用。至少他緊張我。 接到肖越的電話,他說是在談生意,想找幾個小姐陪陪,希望碧碧能幫忙找,要聰明,會來事兒的。我一口拒絕了,碧碧現在從良了,我雖然不當她是朋友,但我也不能推她進火坑。掛了電話我一說,馬克微笑地看著我,我知道,我是給我哥們留面兒。沒想到碧碧激動地說:"肖越談生意,需要吊凱子?找小姐拉托呢吧?怎麼不叫我去啊,我一準能幫他。"我瞪著她,這個沒心沒肺的,把馬克的面兒踩在了腳下。馮胖子打趣地說:"這好事兒?吃吃喝喝就有錢,我要是妞我也去。"碧碧對我說:"姐姐,我應該去啊。"馬克特平靜地說:"去吧,去吧,別耽誤了您發財。"碧碧像趕著投胎一樣,抓起包就走。嘴裡說著,晚上發財了請哥兒幾個撮頓好的。 我徹底無言了,馬克都不說什麼了,我能說什麼?我看看紅蕾,真的,碧碧你真是個雞,婊子就是婊子,你跟紅蕾就沒法比。我錯了嗎?馬克和碧碧在一起了,紅蕾成了孤獨的行者,在人生的路上,沒有一個能疼她愛她的人出現,她就永遠不會幸福,受的傷永遠不會癒合。 胡英明!!! 18. 命運就是這樣,給你安排什麼就是什麼,你躲也躲不過。歐陽雖然人在我身邊,心也在我身邊,電話也關了。在這樣的防備下,我們還是沒能躲過,碧碧的電話落下了!一陣陣的歌聲響起:"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帶走了最後一片飄落的黃葉。"這首歌,多少年後我也不能聽,聽了就火,全是因為碧碧。在刀郎沙啞蒼涼的嗓音中,二零零二年一遍一遍地刺激著我們的耳膜。馬克拿起碧碧的電話瞄了一眼,無奈地望向我。我知道,媽的,事兒來了。接過電話一看名字,我覺得像判決書,終於等來了,"吳晴"。 我不想去看歐陽的臉。深呼吸,接起電話我輕鬆地說:"哎喲!晴姐姐是您啊!我這還沒來得及問候您呢,您電話就來了啊,不過真不湊巧,碧碧沒在,電話落下了,有什麼事兒需要效勞您只管開聲。"我看了歐陽一眼,他看都不看我繼續和劉大毛胡扯著,看上去心情不錯,沒有做賊心虛的感覺。吳晴電話裡虛弱含糊地說著:"操,怎麼是你?碧碧這丫的死哪兒了?歐陽為什麼關電話?" 我壓著火笑著說:"您倒是找碧碧還是找歐陽啊,歐陽電話是關了,我們這不就怕有人噁心我們嗎,今兒嘛日子?情人節啊,姐姐您慌了?我就納悶了,這麼大個北京城,男人的眼睛都瞎了?連胡同口炸煎餅的姑娘都有人約,怎麼就把您這麼一尤物給落下了呢?"說完,我覺得解氣,點上一根煙,我笑著看歐陽給他一個飛吻。歐陽一把摟過我,吻了上來。 吳晴電話裡說著什麼"操的,媽的",我含糊地答應著。拿著電話親著歐陽,我對吳晴說:"姐姐您稍等片刻,我這激情一把繼續跟您聊。"電話裡安靜了,猛然,一聲清脆的響聲,我知道,那邊砸酒瓶子了。吳晴怒了,電話裡喊著:"媽的,你玩夠了沒?我玩不過你我死!"啪一下掛了電話,隨著電話的忙音,我一下空了。是腦子,也是心。我推開歐陽,對大家說,吳晴又自殺了。 所有人呆若木雞,他們不知道怎麼接話。歐陽拿著瓶子給大家倒酒,說著,來來喝喝。我平靜地看著他,心裡已經不是痛了。歐陽坦然面對我的逼視,捏了一下我的臉,像是安慰,更像是無言。事兒一次次的找上我們,吳晴一次次的找上歐陽,一次次的自殺,我一次次的容忍。媽的,到底是誰欺負誰?誰受傷了?我對歐陽說,你去看看她吧,大過年的,何苦這樣。歐陽搖著頭堅定地說,她死和我沒關係。我覺得歐陽有點狠心,一個女人一次次為你自殺,甭管你愛不愛她,也甭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沒什麼,這是一份愛。我不是好人,如果歐陽聽到吳晴自殺,撒丫子就急急奔去,那我會很受傷。所以我不希望歐陽管她。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他的冷漠,這個女人和你之間到底有什麼?就算是一個朋友,你能這樣嗎?今天,你可以對吳晴這樣冷漠,如果有一天我們分手了,你會不會也不理我死活?想著,我徹骨的心寒。 我說,你去。歐陽說,不去。我說,你必須去。歐陽說,我就不去。我心煩意亂,我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讓他去。 我嘴上說著:"你去,你必須去,不去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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