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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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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車,我怎麼看這東西眼熟啊!這別是你從我們家順走的那個君子蘭花盆吧?" 我急忙把花盆塞給歐陽,沖馮胖子瞪著眼吼:"誰說是你們家的,世上一樣的東西多了去了,就你們家趁得起啊?" 馮胖子搖著頭說:"不能,這東西我一看見怎麼就有一種磁場啊?像是我們家的。" 劉大毛、馬克和紅蕾都偷著樂。 失而復得讓我激動不已。回到家,我還在仔細地擺弄著我的花盆。 "看看看,看不夠,至於嗎?晚上你就抱你的花盆睡吧。" 歐陽說我。 "它是死的你是活的,跟你睡能爽,跟它不能啊。"我笑著說。 歐陽每次聽到我說這些毫無顧忌的挑逗言辭都會故意說我壞,但是我知道他喜歡。因為手受傷了,不能自己洗澡。我說小歐子你伺候本皇沐浴吧。歐陽一把抱起我走向衛生間。歐陽喜歡幫我脫衣服,我也喜歡。那是一種等待的享受,等待你心愛的男人佔領你的享受。做愛這事兒,男人給女人脫--是愛,女人自己脫--是賣。 我一直不明白,有的人說做愛是誰和誰都可以的,只有一個條件,一男一女。又有很多人說,做愛是體育項目,比的是體力,不需要愛情。只要你體力好,你就是冠軍。我覺得這些話一定是作家說的。故意說得好像富有哲理。在我看來,做愛就是最簡單直接表達愛情的方式。你們愛了,你們就做。你們做了,你們更愛。就這麼簡單。 半夜爬起來,擺弄著花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哪哪都還是原來的樣子。哪裡不對勁呢?我想我是被這個花盆折騰得神經了。一天沒個定論我就惦記著。如果這個花盆真值錢,那我也不能虧待了馮胖子。怎麼說這都是他們家老祖宗的東西。我思量著,等賣個好價錢,給我買一輛寶馬740,給歐陽開一個錄音棚,給馬克分上幾十萬叫他隨便霍霍去。給文青買套房子,叫她畢業以後不用為了工作而工作。再給劉大毛分點好處費,再給我媽一大筆。再給紅蕾……想到紅蕾,我心猛然就有點痛了,白天那種感覺又強烈地襲擊著我。我不知道我還能給她什麼。 我決定再也不和齊強聯絡了。這個小員警當我是戰友,朋友,我卻欺騙了他。如果是別的事情他可能能原諒我。可是這事兒,事關善惡,我不敢奢望別人原諒。 再約了人看寶貝那天,我們早早地來到了飯店。這次還是我、歐陽、馬克、紅蕾。那邊劉大毛帶了一個老傢伙,肖越帶了一個年輕人,看著像個倒爺。 劉大毛帶的老傢伙戴上眼鏡仔細地觀察著花盆,嘴裡叨叨著。 "嗯,不錯,不錯,是乾隆的官窯青瓷,百花不露地,開光山水紋。要是一對兒就值老錢了。這東西不應該賣啊,閨女,應該收藏,存著!" 我聽了樂得合不攏嘴。歐陽遞上煙給他點上說:"師傅,您給看仔細嘍。" 老傢伙咂咂著嘴說:"好東西,好東西,我看了一輩子了,我只能告訴這個東西它假不了。至於價格,可高可低。你可不能輕賤了它啊。" 劉大毛沖我仰仰下巴,那意思是:我介紹這人不錯吧。肖越帶的年輕人陳先生說一口廣東普通話。我怎麼瞅著他長得就不像南方人呢,眼睛裡透著賊滑。他看了半天,胸有成竹地說:"這個是假的啦。" 我們都瞪大了雙眼。他繼續說:"如果給一般人看啦,肯定說是真的啦,這個做工很是精細的啦,可以以假亂真的啦。"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好好說話,說重點,別的啦、的啦的。" 肖越笑著沖我搖搖頭,意思是叫我不要不耐煩,態度要好。 陳先生繼續解釋著:"乾隆官窯年款,多數是篆書體'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書圖章款,個別也有'乾隆年制'四字篆書圖章款。楷書款比較少。民窯咱就不提了,你這個花盆啊,明眼人一看,就覺著底釉僵白,圈足濕硬,畫工生硬,就會說你這是新東西。我這麼說你可能還不信,說個最簡單的方法吧。看一下'乾隆年制'的'乾'字的右部就知道了,這種字體不符合乾隆官款的規矩和工整。仔細看下麵的"乙"字寫倒掉了,應該是'S'這樣的才對。"陳先生說完,我立刻就明白了,難怪我覺得我這花盆怎麼看著都不對勁了,問題就出在這個"乾"字上。我雖然沒陳先生懂得那麼多,可是我天天對著花盆花癡般地反復看,我心裡早已記住了它的一點一滴。 媽的!這個花盆不是我原來那個。 我瞪著劉大毛什麼也不說,歐陽和馬克也都明白過來了。我叫紅蕾先送肖越和陳先生走,說改天再好好謝謝他們。這個陳先生看著長得奸詐,但他是肖越介紹的人,就比劉大毛可靠。劉大毛這孫子太滑了,他帶來的老傢伙也要起身告辭,被歐陽一把按住。 "急什麼?飯還沒吃呢?" 老傢伙驚恐地看著劉大毛,劉大毛裝作無事的樣子說:"叫人家老師傅先走吧,看對看不對人家也是幫忙。"馬克也覺著有外人在這事不好說,就同意了。老傢伙顛兒顛兒地奔命去了。 馬克鎖緊包間門。我冷笑著問劉大毛:"你丫還挺仗義啊,對那老王八托講了義氣,對我們呢?" 馬克接著說:"那老王八是你爸爸啊?你還知道叫他先跑?" 劉大毛明明心虛卻一拍桌子站起來了。 "什麼老王八,老王八的,那就是我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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