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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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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並無那麼多是非因果,我與你母親如此,與你更是如此。我們是一家人,相處了整整18年,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什麼嗎?" 夏延靜靜的坐下,握住父親的手,父親的手冰冷粗糙,卻異常的寬大,小的時候,每當夏延哭泣,父親就會用這雙手給夏延慢慢的擦掉眼淚。雖然會覺得有些生疼,但從心底,卻是莫名的安心。 "我以為我會把這秘密帶到棺材裡去。"父親輕聲笑道,"可是我怕我會後悔,我這一生從不曾對你和你母親講過一句謊話。" "我知道。"夏延輕輕樓住父親,"母親若是知道,也會覺得安心。" "我同你母親結婚的時候,你母親一直覺得對我有所虧欠,下定決心要把你打掉。我勸住她,現在想來,她也許是恐懼我不會全心待你。延,你自小便是生命力極強的孩子,你出生的時候,也是臨晨,醫生把你抱起,你卻不出一聲,你母親與我都驚慌至極。我從醫生手中把你接過,你輕輕咳了兩聲,便扯著嗓子的哭了起來。聲音那麼的響亮,似乎要將黑暗撕破。" 而那時,我就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會健康的活下去。 連夜的雨在清晨時分止住,夏延在醫院內同父親吃過早餐,便早早的離開病房,到醫務室去詢問接下來的程式。父親已經沒有大礙,但短期內已經無法繼續工作,只能在家靜養。 夏延終於把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來,頓時輕鬆了不少。 也許父親說的對,人和人之間的相處,並無那麼多是非因果。血緣只是紐帶,並不是唯一重要的東西。 可她仍覺得酸楚。好像突然之間,發現了另一個自己一樣,原來她並不知道她是誰。 走到拐角,卻一眼看到蹲坐在走廊角落的辭安。他似乎困極,頭靠在牆上,發出平穩的鼾聲,滿面都是倦怠。 如同嬰孩一般,玩累了,便沉沉的睡去,不問時間地點。 每次遇到辭安,都是她最落寞的時候,好像是一種指引一般。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獨自消化痛苦。事實上,只有少部分人才會正視忍耐。更多的人,只是遠遠的看著,然後匆忙逃開。 "辭安,你醒醒。"夏延把他喚醒,這裡並不是適合睡覺的地方。 陳辭安半睜著眼,眯了好一會才看清是夏延,慌忙站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一臉迷茫的問。 "我爸在這裡住院。" "是嗎?"辭安有些漫不經心,含糊的說著。 "沒什麼大礙了。" "哦,那就好。"辭安似乎還未清醒。 "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睡在這裡?" "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辭安支支吾吾,捂著仍舊隱隱作痛的胸口,不想多提。 夏延已大概猜到七八分。 "辭安,你的家人,他們都在哪裡呢?" 辭安沉默了一會,然後說:"我父母都不在這裡,只是暫時把我託付給表姨。不會太久。" "你沒有兄弟嗎?" "有一個哥哥,但已經5年沒有見面。" "他去了國外?念書?"夏延饒有興趣。 "對的。"辭安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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