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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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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更加堅定了她要這個孩子的信心,甚至可以無懼死亡。 所以,她轉過頭,對李清洋說:「對不起這句話說多了也傷人,我不想對你說,也不想再聽你對我說,我們還是換一句……就說……」 「什麼時候去登記?」李清洋中間突然插了一句。 「再、見」,他的話與她同時開口,她沒有聽明白,於是問:「什麼?」 「我說我們什麼時候去登記結婚?」李清洋又重複了一遍,也轉過頭,目光真摯地看著她。 這次,她聽清楚了,但是她有些不懂,這完全不在她的計畫之中。所以,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懂……」 「這一秒之前,我也不懂。可是我說出來之後,反而覺得豁然開朗。我想繼續我們的約定,你願意嗎?」 蕭勰溳腦子一片混亂,她需要時間好好想清楚,可是這裡太吵,而他也沒有給她機會,繼續說:「我不會說我會有多愛這個孩子,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會把他當成我自己孩子來照顧,給他一個正常的家庭所擁有的一切。你既然決定生他,就該為他想想,不是嗎?」 「我可以……」 他沒讓她繼續說下去:「不要說你可以一個人可以做得到,你不得不承認,即使你給他再多的愛,再多的一切,也不可能給他他最想要的。」 他一旦咄咄逼人起來,她從來招架不住。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但是,她怎麼可能再嫁給他,怎麼還可以嫁給他? 她終於慢慢清醒過來,一字一頓地說:「給我一個理由。」 「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人會比我更適合做這個孩子的父親。」 蕭勰溳走後,李清洋並沒有急著回去。他推開門,穿過那個十字路口,往對面的校門走去。 他知道,她想跟他說「再見」;他知道,他欠她一句「再見」;他也知道,他們之間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他甚至想過,既然她那麼恨她,不如就算了吧,以後各走各的路,沒有她的這些年,他不是一樣也過來了。 他是想好了的,說一句「再見」,給她,也給自己一個解脫。 可是當他看到她眼裡幾乎看不清楚的淚光,他能夠體會她當時的心情,因為他同樣地被感動了,被那麼平常的一幕感動了。 她能看出她當時的軟弱,就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樣,就算她再掩飾,他也能第一個發現她的所謂堅強其實全都是偽裝。 梁易晟死了,她很難過,但是其實她更內疚,她覺得是她害死了他,其實不是。她只是太過善良,她總是用最大的寬容去原諒所有傷害過她的人,然後一點一點,再把自己包裹起來。 她說自己冷血,其實真正冷血的是他們這些被這浮世浸染的漸漸失去血性的人,他真的很想很想,為她鑄造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小到再容不下任何的傷害,然後,她可以很安全的住在裡面,繼續她的善良。 他愛她,超過了自己的想像。他從沒有想過,他可以這樣去愛一個人,愛她所有的缺點,她的隱忍和她的冷漠,甚至愛她肚子裡與另一個人的孩子。 他嫉妒地發狂,可是他竟然也想要給這個孩子所有一切的溫暖。 如果他沒有再遇到她,他不會發現原來自己這樣愛她,並且從來沒有變過。 這八年,只是日積月累,將那些感情沉澱再沉澱,等待一瞬間的爆發。 他有多愛她,就有多後悔當年放開了她,當時以為不過是青春年少的一顆流星,卻未想,原來她是照耀他整個生命的那顆恒星,他離不開,也離不了。 所以,他放不了手了,只要她留在他身邊,怎樣都好。 所以,他想要任何的手段來綁住她。 所以,他不想再跟她說再見。 她問他要一個理由,其實真正的理由是: 他愛她,超過了世界上的任何事物,包括他自己。 第十九章:結婚 這一紙薄薄的結婚證書,是否就能夠保證他們的白頭偕老 那晚蕭勰溳在房間收拾東西的時候,季荏捧著杯茶走進來:「下星期才走,怎麼這麼早收拾行李?」 蕭勰溳對她笑笑,示意她坐到床邊,又說:「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等她坐了過來,勰溳放下手上的衣服,也在她邊上坐下,看著她說:「我決定結婚。」 季荏的反應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你似乎是在通知我,並不是在跟我商量。」 她沒有說話,故意躲開她探究的眼神,站起來一邊繼續收拾東西,一邊調侃著說:「這兩個月,我一共搬了四次家。或許下一次,我可以不用拆箱,直接打包走人,省得麻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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