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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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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紅添一分。 「你愛我嗎?」 臉紅添二分。 「而你,居然在四年後才告訴我,你喜歡我愛我?」沙啞的音質有了磨牙感。 呃……臉紅三分之餘,再添一分怔呆。 豎起食指,盯著銀白依舊的蝶翼戒指,能夠想像出他保管得非常細緻。端起咖啡一飲而盡,臉色沉沉浮浮,她若有所思。 恨他嗎?老實說,沒有。什麼年代了,天天忙得滿腦子是基因片斷,哪有心思唧唧歪歪去恨一個人。怨他嗎?是的,有一點。被人拒絕是件很難堪的事情,她少女的自尊驕傲絕對受到——小小創傷。 那,還愛他嗎?嗯…… 胸腔跳動的心因惡劣邪惡的心思慢慢鴉化,若此時用手一捏,想必如大王烏賊般能擠出濃黑液體來,「喔嘿嘿……」捂嘴低笑,陶凡九可以想像自己鴉化的心臟正擠壓出黑色的血液,在血管裡蔓延,一直蔓延到髒肝,蔓延到胃腸…… 黑、心、黑、肝! 落日掩去餘暉,因為週末,咖啡店的人開始多起來。 三分鐘後—— 「淇奧,你什麼時候與莊解環分手?」 解環?他愕然,盯著輕皺的小臉,研究片刻,肯定了那張小臉上有微微的酸意。莞爾輕笑,他道:「你離開的第二個月,解環提出分手,我答應了。」 「沒有試圖挽留舊情人?」語氣像吃了酸梅糕。 他搖頭。 不錯,回答還算滿意。她又問:「這四年來,你為什麼不找我?」她記得自己把電話位址身高體重全部告訴他了。 「……我怕。」 怕什麼?翻個白眼,她沒好氣,「先生,我對你還沒到夢縈魂牽的地步,你不用覺得有壓力。最後一個問題,當初為什麼拒絕我?」 「你……當時只覺得……太突兀了。」 突兀?她冷笑,「先生,做解剖的時候,你會微笑著安慰那些解剖臺上的動物,告訴他們,你會慢慢地,一刀一刀地,這樣才不會突兀,是嗎?」 一刀劃開皮膚,那是對動物的仁慈。 什麼跟什麼啊?盯著乍然變冷的臉,鬱淇奧只覺得冷氣一波又一波撲面而來,好懷念的熟悉感。 「好。」眼神爍爍,黑心黑肝下了決定。她移向他身邊的圓椅,坐下,近距離端詳他斯文俊秀的側臉,「淇奧,你打算怎麼追?」 「……」 「鮮花?約會?像青黃不接的小毛頭一樣發瘋?」她搖了搖食指,「淇奧,現在我缺少一個情人,你覺得自己勝任嗎?」 「……」 「身為我的情人,我希望能天天看到他,不過……」她睨去一眼,「你覺得我在城郊你在市區,有很多機會見面嗎?我會吃飽了找撐有大把太平洋時間跑去找你?或者,你隨傳隨到,只有我一叫淇奧,你就從『哆啦A夢』的任意門中跳到我身邊?」 大家都有工作,沒可能像蠕蟲一樣天天黏在一起。那麼,想追她就得拿出誠意來。 盯著他淨滑的耳垂,她惡劣地吹了口氣,輕吟:「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誠意?」他不太明白地看她,心神被淡淡的幽香吸引。 「好吧,這樣說。」她調整坐姿,靠向椅背,神色倨傲地抬起小下巴,「你認為,有什麼方法能讓情侶天天在一起?」 「……」他跟不上她的思考速度。 「想追我,可以。」她面無表情的,四年後再次投下足以驚爆人類血管的生物炸彈——「同居吧。」 同……居……吧…… 大腦才消化到「居」字,眼前黑影一晃,鬱淇奧只覺唇角被人咬住。 濃濃的摩卡……他嘗到了。 第八章 殘忍嗎 情話應該怎麼說? 例一: 女人生氣地對男人說:「我一看見你就頭疼。」 男人溫溫笑道:「我不看見你就心痛。」 例二: 女人提問:「人體身上,什麼部位時時刻刻處於抽筋狀態?」 男人回答:「心臟。」 同居,會出現怎樣的情況? 在鬱淇奧看來,驚奇甚多。他從沒想過四年前斷開的情緣,居然在四年後以同居的形式出現。 真正開始同居的日子,是在八月以後。 並非他推諉或受困於中國幾千年的傳統禮教,實乃需要處理書店的一些事務。 三年前開出第一家分店,他當時並無一個長遠的目標,只覺得那個地方不錯,適合開分店。隨後考察地段租金可以承受,便開了出來。 兩年前,曾在他店中工讀的大學生突然出現,說要與他一起開書店,他只是小老闆而已啊……工讀生讀的是經管,沒等他搖頭,一堆拓展計畫丟了過來。他很仔細地看了看,實在覺得這些拓展計畫用在小書店上……浪費,太浪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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