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少年好瘋狂(49)_漫漫

四十九

　　「心月，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讓她沉醉的低啞聲線，竟然在她的門外響起，這是個夢境吧？

　　「你走吧，我不會開門的。」一定是夢吧？

　　「你不開我就一直在門口等，等到你開為止。」魔性的聲音居然又一次響起。

　　「會給鄰居添麻煩的，你這樣……」如果是夢，她寧願一直不要醒來。

　　屋裡有一段時間的安靜，洛星塵以為真的要在門口守夜的時候，門開了，雖然只有一條縫。

　　「心月！」

　　他緊緊握住門把手，抬腳想要進去，卻意外地發現門鏈子還拴著。

　　「心月……」他從喉嚨裡發出絕望的嘀咕，「你竟如此狠心，真的這麼不想見到我麼？」

　　「你說吧，說完就走，我要睡覺了。」

　　「嗯。」他答應道，隨之傳來一陣衣服摩擦的窸窣聲。「心月，右手伸出來……求你。」

　　一直是卓越高傲的他，倔強如他，好勝如他，竟然會低聲下氣地說出「求你」這樣的話，她希望自己能夠再狠心一點，可是從開門的那個刹那，她就不可能狠得那麼徹底。

　　他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好像握緊一點他們就不會分開。直到她輕微的掙扎，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有多麼幼稚。

　　無名指上有一陣冰涼的觸感，她的手指被一個圓形的東西環住，她可以猜到那是一枚小小的戒指。不明白他的用意，她也忘記了掙扎，愣在原地。

　　他看著那枚小東西發呆，很久沒有笑過的嘴角微微上揚。他願意永遠就這麼握住這只手，永遠看著它的主人，無論富貴貧窮，無論生老病死，只要是她，他願意一輩子這麼握下去。

　　回過神來的江心月開始掙脫，不但要掙脫他的手，掙脫手上有形的戒指，更想要掙脫他時刻束縛著她的情感和情緒的無形繩索。但是她掙脫不了，因為洛星塵用比她大十倍的力氣用力地握著，用雙手抓住她的右手。

　　「心月，你聽我說。只要戴一下就好，真的只要一會兒就好！就今晚！不！就五分鐘！求你了！」他狂亂地懇求，已經拋卻了自尊和面子，如果她還是不肯，那他也沒辦法了。所幸她同意了，放鬆了力氣，乖乖地讓他握住。他舒了一口氣，笑了。

　　「咚」地一聲響，是洛星塵額頭抵上門板的聲音。他近乎癡迷地看著那枚小小的白金戒指。簡約的設計，纖細的環形，上頭沒有鑽石或其他寶石，但是戴在她手上好美好美。臥室的橘黃色燈光透出來，照在那小圈圈上面，閃耀著亮晶晶的光芒。他拉住她的無名指，撫著上面的戒指，低柔地開口道：「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星！」再次喊這個名字，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喊的，心還是一揪一揪地痛。何必呢？給她戒指又是什麼意思，明明馬上就要和別人結婚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呢？」門外一陣沉默，然後是悠悠的聲音，帶著歎息。

　　「我不要你和別的女人結婚，也不要你和別的女人訂婚，假的也不行。」她說得很快，似乎害怕有一秒的間歇就沒勇氣說下去般。她真是自私得可以，醜惡得可以，她現在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巫婆了。哈哈！心底一陣瘋狂地苦笑！

　　「對不起，我愛你……」洛星塵迅速地轉身離開，電梯門打開的同時，江心月關上了門。

　　用左手握著右手，他的余溫還停留在指尖。「嗚——」一開口，泣不成聲的嗚咽瞬間湧上喉頭。她並沒有辦法去理解他的最後一句話，今天是來為他的戀情哀悼的嗎？是她的錯毀掉了兩人的愛情嗎？明明是想放手讓他去更高更遠的天空，到了最後關頭卻還是自私地想要扯下他的羽翼嗎？那種沒有任何約束力的言語，除了讓她更難看還有什麼作用呢？為什麼到了最後的這一刻還要做沒有意義的掙扎？不是結束了嗎？

　　「對不起，我也愛你……」只是沒能好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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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會這樣輕易分手嗎？是洛星塵在導演一場戲還是他們的緣分真的只有這麼長？

　　你認為這場愛情戲該怎樣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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